“真不愧是阎丞相的弟子,破案的手段真是让我等粗鄙之人甘拜下风!”
墨无双持刀追了陆镇长之后,县衙内的张县令仅仅是慌张了半刻,瞧见二位大人还在县衙内,眼球一转急忙奉承道。
只是没想到,怀英瞧见案件解决终于原形毕露,深深吐了口气后,脚下一软便瘫坐在县衙地面,惊得周围衙役赶紧搀扶到了椅子上,休息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才控制住颤抖的双腿。
“我的老天啊,刚才我可真是把这辈子的胆量都用上了!”
一旁的尉迟宝林仔细打量着怀英的模样哪有方才睿智的形象,不过此刻本性的暴露倒是让尉迟宝林对于怀英生出了更加浓厚的感兴趣。
“你不是不信老天爷吗?再说怀英老弟这胆色与方才那个威风八面的辩师反差不少啊。”
“少将军见笑了,怀英自幼父母双亡被寄养在大理寺中学习,平生最怕见到这些刀光剑影,能够坚持与陆镇长针锋相对也是仗着背后有少将军坐镇才敢如此放肆。”
尉迟宝林闻言抬手笑了笑,随即起身唤八名护卫押解拜火教徒打礼道:“怀英公子客气了,直到你最后一刻将证物取出之前,我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此次宝林算是长了见识。”
“不过好不容易捉住了拜火教徒,有些不少机密需要了解,宝林先行一步,改日再请怀英公子与无双姑娘一同到介休城喝酒!”
说罢未向张县令等人打招呼,转身领着一队人马从县衙正门离开,余下张县令尴尬的收起送行的姿势,目光朝着眼前怀英瞧来。
“怀英公子留在这里想必是等着无双姑娘凯旋归来吧,不如随下官进入内庭等候如何?正巧下官想向怀英公子讨一些办案的经验”
张县令觉得方才自己办了件糊涂事,生怕怀英有朝一日回到大理寺后提及今日的情况,哪怕怀英并无官衔,不自觉间称谓仍旧低了半头。
怀英闻言不疑有他,深吐一口气才扶着桌椅随了内院去,而张县令因为有其他事需要处理,仅仅是客套了一会便转身离开,只留下空荡荡的院中独自等待墨无双归来。
飘落的枫叶红透了别致小院,仿佛火焰在烧灼着县衙的房屋,而院外却缓步走来一道人影,仿佛踏火而来,脸上尽是一片阴寒的神色。
怀英仍坐在石桌旁休息,但余光中瞥见人影,慌忙扭头却发现正是县衙那名白面师爷手执折扇瞧着自己,而此时他的嘴角却挑出诡异的弧度。
“怀英公子真不愧是大理寺来的才子,如此困局竟然能脱困救出墨无双那个丫头,千仞真是佩服得紧。”
“师爷谬赞了,一切都是怀英运气使然,若是没有最后注意到那枚玉佩的印记,恐怕这次还是一个悬案。”
怀英莫名觉得眼前这名千仞师爷的身上有着一种仿佛毒蛇内敛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吃掉自己尸骨无存!
“哈哈,运气使然。”
“说得不错,如果当时千仞亲自动手恐怕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麻烦,竟然引得介休城的人注意,怀英公子此话的确在理呢......”
一阵寒风掠过,怀英忽然头皮发麻,纤细身子骨忍不住战粟起来,瞳孔盯着师爷半晌只能勉强从口中挤出几个生硬的词语。
“你...拜火教...火师!”
“哈哈!怀英公子倒是一双慧眼!”师爷冷声一笑,转身贴在怀英颤抖的身旁坐下,伸手接来青瓷杯细细品着花茶,眼睛扫着怀英苍白的面庞继续嘲讽道。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了你,毕竟刚刚得到了尉迟宝林的注意,你要是现在死于衙门中对于拜火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件好事,而且还会引火烧身。”
“再者说,这么一张白净的小脸我可舍不得下手......”
恍惚间怀英瞥见院外一道好似衙役的身影路过,刚想大声求救却感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捂住嘴狠狠按在石桌上,而一柄银白色的利刃迅速顶在怀英颈部沁出一丝血珠!
“嘘!安静一点,我可不想割断你的喉咙......”
师爷阴冷的声音吹在耳侧,怀英吓得嘴唇发青,特别是按压住怀英头颅的手掌位置,面部火辣辣的痛。
“我说不会杀你,但我没说会简简单单的放你离开这里,最起码有一些东西怀英公子必须了解。”
“现在拜火教驻在古桥镇的火徒共有一千三百余人,覆灭整个古桥镇都不算困难,假如怀英公子回去以后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我手下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像我这么有礼貌。”
“所以多为自己着想,有些事情不该你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有些事情你要是沉迷的深了,恐怕会被吃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来!”
说话间师爷掌心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怀英只感觉呼吸困难被摔在地上,喘息中双目瞧着师爷阴寒的神情红了眼,却无奈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没错,这就对了,老实一点远比找死理智得多,以怀英少爷的脑子自然也能做一个好的选择不是吗?”
话到此处,墨无双背着陆镇长瘫软的身子回到县衙,由衙役引领进入后院时正见到师爷满面笑容的陪在沉默的怀英身旁朝自己打礼道。
“恭喜墨无双姑娘成功翻案,并将古桥镇与拜火教勾结的内鬼捉到,想来算得上大功一件,日后墨捕头肯定会为无双姑娘骄傲。”
墨无双瞧不上师爷这种阴阳怪调的人,斜身见到怀英紧紧咬牙的模样当即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