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与早先那空旷的洞穴早已不再一样,特别是感觉身处于车厢内的温暖,让颇为迷茫的李元芳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尝试理清脑内有些凌乱的思绪。
“你这一睡可是好长时间,若是到了今晚怕是你我都要抵达目的地了。”
熟悉的声响在耳畔传来,待恍惚的人抬头瞥见车厢一侧坐着的冷面白衣老者,鹰眉紧蹙透着一丝难寻的寒意。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另外...目的地指的是哪里?”
“哼!万妖谷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吧。”
“亦或着那应该是你日思夜想的圣地,而此行老夫是专门将你提出石牢与那些妖孽们议和的。”
“那武媚也会想着议和?”
李元芳不信,待脱口而出此话的时候,却见李淳风目光一厉,瞧着自己同样凶光展露。
“说话小心点,另外此行保你出来的人乃是厉云庭,不然单凭你的罪行在石牢内被锁一辈子都不算罪过。”
保自己出来的竟然是老寺卿厉云庭!
李元芳此人被锁在石牢中每日看着洞顶春秋变换,虽然整个人有些偏执且疯癫但还没有到他人想象那般痴傻的地步,更何况厉云庭如今与自己一般都是自身难保,若说武媚摒弃前嫌听从了这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在与自己开了天大的玩笑。
更何况此行若目的当真是那万妖谷,只怕按照武媚的为人风格是想让自己做了要挟墨无双的把柄才是,而这正是李元芳做人的底线,也是他心里最不能被侵犯的地方。
毕竟想当初若是没有狄怀英和墨无双,自己早便已经被秋后问斩,又怎么可能侥幸为李老将军府的灭门惨案沉冤昭雪,更不要说接下来自己有幸多活了两年光阴并结识了这二位挚友。
所以,盯着眼前李淳风的模样,他的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轰!”
“好个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忽的内力乍泄引得赶路的马车在一阵地动山摇内碎得满地,赶路的马匹与车夫此刻更是不敢在这二位祖宗面前多呆片刻,待见到二人各置一处准备动手之际,这便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内赶紧跨马便逃。
而此李元芳身着破烂的囚衣再狼狈的站起身来,面对脸色发黑的李淳风却是冷声笑道。
“怎地那武媚也会敬酒?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到底准备着什么把戏!”
“哼!臭小子,老夫知道此言说出来难以被人信任,不过眼前情况特殊,远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我以为自己想的已经足够复杂了,不过还好知晓武媚是个什么人之后,总归还是能够猜到一个大概的。”
“哼!连续三次直呼天后名讳,老夫眼下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劝你最好不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老夫从一开始也没有说过此事与天后有何关系!”
呵呵!想你“李老狗”在长安城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俯首帖耳,如今竟然敢说自己所行将自己带来与那武媚没有丝毫关系,还真当我李元芳是街头三岁孩童随便糊弄吗!
想到此处李元芳本就是满腔的怒火,再回想早先在石牢内一幕幕的苍凉,这便不再给李淳风以解释的机会,上前便是将浑身那绝顶高手的内力发挥到极致,随乌金**焰肆意激荡,周围十余丈的地上积雪转眼便融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边李淳风虽然在面对袁天罡的时候处处吃瘪,而今面对低了自己两个大境界的李元芳如此张狂也是忍不住了心底的怒意,上前便是一掌泯灭了这魔焰,随后再换手掐住李元芳的脖颈便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老夫想要杀你,指尖用力便可以轻易做到。”
“不过国事为大暂且饶你一命,待接下来前去万妖谷的途中切记谨言慎行,不然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咳咳...李淳风!有能耐便杀了你元芳爷爷,被人当把柄做欺凌之事,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好一个硬脾气的汉子,李淳风见状知晓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当即松开了手掌后又见他猛地咳了数声,随后这才又伏下身子凝眉道。
“听闻你在石牢内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位姑娘在暗中为你送饭可对?”
李元芳闻言眉梢猛地一跳,余光中再看着李淳风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才沉声没了方才的怒意。
“你想做什么?”
“只要你接下来配合老夫走到万妖谷,并且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到,那...老夫保证什么都不会想如何?”李淳风笑着余光瞧了眼自己被烧伤的手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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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天后,宫外上官制诰携膳房姜汤等物前来拜见。”
“宣她入殿。”
武媚此时依旧是坐在案台前批阅奏章的模样,清冷冷的内殿终于走入一个窈窕的身影,这让她有些疲乏的神态露出一丝舒心的模样。
“眼下本宫便只剩你这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天后谬赞了,婉儿平日里不过是把该做的事情尽职而已。”
拜后再将为武媚暖身的东西一一陈列好,刚想过来继续为她放松穴位,可谁知武媚忽然皱了皱眉,随后望着宫门方向若有所思道。
“李淳风呢?这几日怎地不见他跪在殿门外了?”
“许是天后的话令他顿悟了吧,所以不再来为难天后而是去寻找其他办法去了。”
上官婉儿知晓李天师是个绝对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