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和尤浑暗中将东伯侯姜桓楚的话记在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饮酒毕,两人告辞姜桓楚。这费仲和尤浑乃是纣王的宠臣,平素酒量就很不错,此番为了套四大诸侯的话,更是事先吃了醒酒汤,是以跟东伯侯饮酒完,尚无感觉。两人更不停留,又带着美酒,去慰问西伯侯姬昌。
姬昌乃仁德君子,待人心实,那有虚意。一见费仲和尤浑二人殷勤,便自喜悦。这费仲和尤浑不愧是玩乐的好手,先是对西伯侯姬昌一顿猛夸,又是询问西岐各种风土人情,一杯又一杯给姬昌敬酒。姬昌酒量大,有百杯之饮,但也抵不过费仲和尤浑两个人设计。
酒过数巡,费仲和尤浑二人道:“取大杯来。”
二人满斟一杯,奉与姬昌。
姬昌接酒,欠身谢曰:“多承大王大德,感激不尽!”
一饮而尽。姬昌量大,不觉连饮数杯,已经略有醉意。
费仲问道:“请问贤侯,仲常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是否准确?”
这先天易数乃姬昌得意之作,姬昌答道:“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费仲问道:“那依贤侯之见,按当今大王如此作为,不知将来会怎样?”
此时姬昌已经是半醉了,警惕心不复,长叹道:“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姬伯叹毕,不觉凄然。
费仲又问道:“其数应在何年?”
姬昌答道:“不过四到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
费、尤二人俱长吁短叹,又向姬昌敬酒。
少顷,二人又问曰:“不才二人,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命运如何?”
姬昌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曰:“此数甚奇甚怪!”
费、尤二人笑问曰:“如何?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
姬昌道:“人之死生,虽有定数,或瘫痨鼓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二位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费、尤二人笑问道:“毕竟如何?死于何地?”
姬昌道:“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渰身,冻在冰内而死。”
费仲尤浑二人听罢,含笑曰:“‘生有时辰死有地’,也自由他。”
三人复又畅饮。费、尤二人乃乘机诱之道:“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如何?”
姬昌道:“这平昔我也曾演过。”
费仲曰:“贤侯祸福何如?”
昌曰:“不才还讨得个善终正寝。”
费、尤二人复虚言庆慰曰:“贤侯自是福寿双全。”
西伯谦谢。三人又饮数杯。
费、尤二人曰:“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保重!”
各人分别。费、尤二人在马上骂曰:“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善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
费仲和尤浑两人怒不可遏,已经顾不得询问南伯侯和北伯侯,两人上马,径至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
纣王问道:“你们探听的怎么样?”
二臣奏曰:“姜桓楚对大王多有不满。姬昌更甚,怨忿,乱言辱君,罪在大不敬。鄂崇禹亦愤愤不平。只有崇侯虎素怀忠直。”
纣王大怒,即令晁田,晁错抓捕姜桓楚,姬昌,鄂崇禹三人,枭首回旨!
晁田,晁错带领众武士,很快就抓了姜桓楚和鄂崇禹,将两人当场斩首。唯独走了姬昌。
姬昌本来是有醉意的,但费仲和尤浑一走,姬昌脑海之中突然被人猛喝一下。
这自然就是林阳的手笔了。
林阳救姬昌,自然是想看看姬昌创造的周易。
姬昌被林阳这么一吓,顿时就酒醒了,想起来刚才酒后失言,顿时冷汗直冒。忙令家将:“速离此间,恐后有变。”众皆催动,迤逦而行。
姬昌如此龟速,如何跑得远,还未走出朝歌,便被晁田,晁错率领骑兵给追上了。
晁田,晁错得到的命令是枭首还旨,也不多言,对着姬昌一行人,就是一阵砍杀。
姬昌的家将自然护主,一番争斗下来,家将尽皆被乱刀砍死。
姬昌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占卜,居然失灵了。本来占卜的乃是七年灾劫,哪知道此番会丧命。
眼看着晁田即将一刀把姬昌枭首,姬昌正闭目待死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卷过。
飞沙走石之间,众人被吹得东倒西歪。
等狂风散去,晁田,晁错以及众武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姬昌已经不见了踪迹。
晁田,晁错无奈,只好一人出城往西岐方向追赶,一人回去复命。
姬昌被狂风卷到城外,睁开眼一看,四周荒野无人,他不是傻子,能在朝歌城内施法卷起来狂风,把他卷走,而又不伤害到他,肯定是有高人搭救。
姬昌自然找不到林阳的位置,只好对着上天,拱手道:“不知何方高人搭救,姬昌感激不尽!”
林阳立身于虚空,淡淡道:“你在找我吗?”
姬昌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俊美男子悬浮在空中,第一眼便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姬昌当即就再次鞠躬道:“多谢恩公搭救!不知恩公名讳?姬昌若脱得此难,定然后报!”
林阳道:“好说,我叫林阳,跟你儿子姬发有缘,传了他一点本事。偶来朝歌,见你有难,这才顺手救一救。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