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更天时,灵珑渐渐苏醒,她只觉浑身舒爽飘然,环顾四周时,却见墨连玦斜靠在床脚,蓝眸潋滟地凝望着她。.l 乐文移动网她咧嘴笑笑,正欲挥手打招呼,忽觉身子一沉,便被墨连玦压进枕间深沉地吻着。
灵珑仔细品味着这般霸道的深吻,有柔情有留恋,还有庆幸。她伸出小手揽上墨连玦的腰身,却无意瞥见桌案上藤紫色的古朴坛罐,顿觉一阵心疼,抱着墨连玦的脸颊热切地回吻着,玦哥哥,该是吓坏了吧。
良久后,墨连玦终于撑起身子,抚触着灵珑的小脸喟叹道,“珑儿,幸好你无碍。”
灵珑眼睛酸楚,却故作刁蛮道,“自然无碍,珑儿倒要长长久久地欺负玦哥哥。”
墨连玦点了点灵珑的琼鼻,勾唇莞尔道,“好,便任凭你捏圆搓扁罢了。”
灵珑轻眨眼睑,作势朝着颊边的大掌咬去,墨连玦下意识躲避,灵珑便嘟嘴不满道,“方才许下的誓言,这会子便反悔了?”
墨连玦失笑摇头,递了手臂伸到灵珑唇边,宠溺开口道,“喏,且凭你混闹去。”
灵珑故作阴险地邪笑,张开大嘴便啃了上去,只待触及手臂的那一刻,啃咬却换成了轻吻,娇俏挑眉道,“罢了,珑儿这会子饿得很,不想吃生肉,倒留着改日品尝吧。”
墨连玦温柔地爱抚着那娇艳的唇瓣,挑眉轻笑道,“好,都依你”,说罢,起身离开,没一会儿便端着清粥小菜而来。二人促膝而坐,温馨融洽地用完了膳食。
灵珑和墨连玦来到外间时,早已不见了怀慈的身影。介修同灵翰霆下棋,古灵儿温柔浅笑着坐在一旁。
灵珑朝着介修挤了挤眼睛,扑进古灵儿怀里撒娇道,“娘亲,师父和父亲,谁会赢棋?”
古灵儿愣,随即便捏着灵珑的小脸分辨道,“娘亲左不过看些热闹,输赢倒未曾关注。”
灵珑眨眨眼,不依不饶道,“那娘亲希望谁赢棋?”
介修和灵翰霆皆抬头看向古灵儿,古灵儿噎了一下,惯常淡然的容色,到底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灵珑笑嘻嘻地凑着小脸等着,古灵儿弹了弹她的额头,颇为愤愤道,“娘亲希望他们打成平局,这会子娘亲便要开盘坐庄家,且看珑儿选谁输谁赢?”
灵珑顿时垮了小脸,转脸向墨连玦求助,墨连玦失笑摇头,拍着她的小脸道,“乖,且让师父赢吧,师父要安置族众,手里定然拮据,至于岳父大人输得银两,便由我来出吧。”
灵珑瞬间圆满,看着墨连玦的眼神里颇多崇拜,连古灵儿也忍不住暗暗点头。
介修自然棋高一筹,灵翰霆愿赌服输,掏出一百万两银子递给了介修。
介修但见那一沓银票颇为厚实,讶然开口道,“灵兄,方才可只约定了十万两银子。”
灵翰霆偷看古灵儿一眼,轻咳两声道,“隐世家族那么多人,这些只怕不尽够的。”
墨连玦忙躬身拱手道,“岳父大人放心,余下的,从晚辈府上划拨便是。”
灵珑忙不迭颔首道,“是,父亲,珑儿那里也有不少,您的银钱,便留着与娘亲过小日子吧。”
灵翰霆似笑非笑地盯着古灵儿,古灵儿闹了个羞恼,嘟囔了句“我去盛汤”,脚步慌乱地离了外间。
介修倒不与众人客气,隐世家族需要重建,以他一人之力,确实艰难些。索性拱手道谢,挑眉轻笑道,“你师尊将族长之位交给珑儿,显见是深思熟虑过的,若然交给师父,只怕会因着不善经营,使得族众衣食拮据了。”
“啥?交给我?”灵珑反手指着自个儿,讶然开口道,“师父,您别逗了,珑儿才几岁,莫说做族长,就是做族长的跟班儿也不够资格的。”
介修失笑摇头道,“唔,说的是,不若珑儿雇佣为师,为师便替你暂时接管着?”
灵珑瞬间松了口气,蹭到介修跟前嗫嚅道,“师父,您是我亲师父,谈钱多伤感情啊。”
介修叹气道,“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只是师徒。再说,你日后总归要嫁给那臭小子,师父不收彩礼,岂不是便宜了他。”
墨连玦心知介修故意刁难,随口应承道,“无碍,两份嫁妆,晚辈担得起。”
介修深深地看了墨连玦一眼,敛了衣袖起身,拍着灵珑的肩膀道,“珑儿,京都不宜久留,为师今夜便会带着族众返回落日崖,至于你,为师不强求,只记着你是隐世家族的后人便可。”
灵珑忽然红了眼睛,扑进介修怀里嗫嚅道,“师父,珑儿不知道落日崖在何处,若珑儿想你了,想回去了,便该如何是好?”
介修轻笑道,“为师将仓鸾留给你,若想为师了,便跟着仓鸾回来。只你记着,落日崖不欢迎外人进谷。”
灵珑下意识地看了眼墨连玦,墨连玦则坦然地轻笑,隐世家族经历此番变故,对旁人只怕越发芥蒂了。
古灵儿端着汤膳进屋,但见氛围凝重,便知提到了别离之事。她为众人各盛了一碗人参鹿茸羹,轻声建议道,“师兄,世人常说大隐隐于市,师妹倒觉得,族众倒无须生生世世困在落日崖中。”
介修颔首道,“是,礼梵大师也如此说。只是这些年人心浮动,倒要好好谋划才是。”
古灵儿微微颔首,灵珑却眨眼轻笑道,“师父,您便只能称呼师尊为礼梵大师吗?”
介修冷哼道,“让为师追着一位烧满戒疤的老和尚喊父亲,岂不笑话。得了,为师要走了,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