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狂老人这时慢慢地踱步过来,抱拳说,“阁下武功高强,为人高风亮节,德狂老人甚是钦偑,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黑衣人见到一个仙风道骨、面容清瞿、不怒而威的老人走过来,心中也不敢怠慢,再见到德狂老人如此的彬彬有礼,他慌忙收起嘻皮笑脸,也抱拳说,“在下江湖一无名小卒,何来高姓大名之说?不敢不敢,在下姓杨名剑,拜见德狂老人!”
话刚说毕,黑衣人长身向德狂老人一揖。
德狂老人有点意外,后辈的人他这段日子接触不少,冷酷狂傲,陆峰内敛,沈默孤高,这伙年轻人,个个都很出众,虽然,都对德狂老人很尊敬,但像这个黑衣人,这样懂礼数的,他真的不多见。
德狂老人十分喜欢这个黑衣人,连忙上前扶起,说,“杨少侠,你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那!呵呵,老夫老了!以后江湖就是你们的啦!刚才若不是杨少侠你暗中出手,只怕陆峰他,早就没命!”
再说刚才跌坐在地上的陆峰,此刻已然缓过神来,他的武功甚高,叶凌风点他的穴道,此时已经冲开,他知道是这个黑衣人杨剑救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走过来对杨剑一跪在地,说,“陆峰多谢杨先生救命大恩!只是,陆峰已是个死心之人,杨先生救在下,对陆峰来说,又有什么用?”
柳如锶眼圈都红了,她说,“陆大哥,你,你,你就是如此的看不开么?”
德狂老人正容道,“陆峰,此言差矣,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岂可以为了情,就可以轻生于世上?我们身为武林的一份子,应该警恶除歼,匡扶武林正义,你自己曾经也是西陆帮的人,也知道看不惯西陆人的所作所为,才洁身自好,甚至不惜和你父亲西陆老怪断裂,可见你也是个正义之人!目下武氏权倾朝野,勾结西陆帮大肆屠杀武林正义之士,老夫就是因为看不过眼,才重出江湖的,你这么年轻,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理应为武林出一份力才是正道,怎么就为了一个情字而放不开?”
这一段说话,德狂老人说得字字铿锵,仿佛也不是只说给陆峰听,也像是说给柳如锶,沈默,云龙他们听。
柳如锶一听,连忙过去跪在德狂老人身前,忍不住落泪说,“师父,如锶知错了!”
杨剑鼓掌道,“德狂老先生一席说话,真叫人茅塞顿开也!我杨剑生平从不服人,此刻就服德狂老先生一个!”
上回说到,德狂老人见陆峰虽然被杨剑救了,却还是心如死灰,不由得很生气,不由得教训陆峰。
但他的一段说话,岂止是说给陆峰听,一边的柳如锶,沈默,云龙等,只听得背上直出冷汗,暗自羞愧。
柳如锶更是趋上前来,在德狂老人面前跪下垂泪说,“师父,如锶知错了!”
德狂老人见到他这个生平唯一的女徒弟,此刻跪在自己跟前垂泪,不由得又心软了,扶起柳如锶说,“如锶,你真的知错?你一生,总是为情所误呀!”
柳如锶回想起从前的幕幕,因为自己,蝴蝶谷一战,令冷酷、周坤、沈默大打出手,周坤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而今天呢,冷酷更负气出走,陆峰又为自己自杀,难道,她柳如锶真的是个不祥人?然而,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是她柳如锶的错吗?
柳如锶一时之间,又茫然不知所措起来。
德狂老人说,“如锶,生平在世,情,不是最重要的!你虽然为女儿身,但老夫希望你,能巾帼不让须眉!好好为武林,为正义,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这一席说话,仿佛如当头棒喝,柳如锶不由得默默沉思。
那边,杨剑已然扶起陆峰,此刻见柳如锶眼圈仍红,在低头沉思,他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陆峰说,“陆峰,你听到德狂老先生的一席说话了吗?在下虚长你们几岁,但也曾经从那些风花雪月中走过来,大丈夫,岂可为情所累!而且,你如果真的深爱柳如锶,就不应该让她痛苦!”
陆峰双眼同样血红,他长叹一声,低头无语。
一时之间,现场虽然多人,却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大概,都在为德狂老人的一席肺腑良言在沉思。
这时,忽然有个人嚷了起来,此人正是银叶岛主,只听他说,“德狂老怪,此地一事已了,我要和凌风走啦,不陪你们玩了!沈默,紫蝶,跟老夫一起回银叶岛!”
沈默一听,他那老头子沈银叶要带他回银叶岛,那等于叫他离开柳如锶,他却十万个不愿意,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推搪,不由得俊脸通红,眼望着云紫蝶,希望她能帮自己想个主意,不用回银叶岛。
云紫蝶呢,她此时也不想回银叶岛,经过这么多的一段日子,她结识到更多的少年英杰,当初对沈默的一股痴念,此时却有点淡了,这么多天来,她在陆峰的草庐上,天天跟柳如锶的大哥柳静宇,说说笑笑,柳静宇虽然武功一般,性格却温文可人,更加懂得体贴云紫蝶的少女心事。
却说柳静宇此时就站在云紫蝶旁边,听说银叶老人要带云紫蝶离开,不由得急了,他忍不住说对云紫蝶说,“云姑娘,你真的要走吗?”
云紫蝶心中一动,她没有理会柳静宇,走到银叶老人面前跪下说,“师父,求你以后别再帮西陆帮了!”
此言一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