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安贵妃嘲讽地笑了一两声,就唤了丫鬟梅鸢一起出了宁妃的寝殿。而跪在地上的祁真,诡异地一笑,就从地面上站起来。他的脊背挺地很直,面上平静如水,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却破涛汹涌,承载了自尊深受伤害的怒意。
“孩子!”宁妃慌张地站起来,连忙行到三皇子祁真的身旁,“快起来。”拉起来以后,她才心疼地,内疚地看着祁真,手抚上儿子的脸庞,“真儿啊,你什么时候来娘这里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你看那安贵妃,有多羞辱人!”
祁真却情不自禁地笑了,随后对身旁的宁妃认真地说:“母妃,先让殿里的人出去,儿子有事儿同母妃商量!”
“好好好!”宁妃听后,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随之对着祁真地点点头,然后禀退了四周随从,“你们先下去吧!”
“是!”屋子里的丫鬟躬身退到门口,然后再转身出门。
殿门砰一声关闭,宁妃将儿子拉到内殿坐下。
“真儿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同母妃说?”宁妃有神的双眼,一直望着她,“是不是……”
祁真毫不迟疑地点头。
宁妃仓皇地立起,有些恍然地问:“你……你真的决定了么?”而后神情焦灼,十分无奈,“真儿,你可知道,此行艰险无比,稍有差错就会葬身火海!”她抬袖抹了抹眼眶里充斥着的泪水,“可母妃只是一名歌妓,什么也给不了你?权势地位,哪一样,母妃都不能助你。”说着,宁妃又轻声呜咽起来。
三皇子祁真双手抚上宁妃的两肩,慷慨激昂地一笑:“母妃,成大事者,决不能妇人之仁。这次儿子能否成功,皆看手腕。只要我能成功扳倒太子和二皇子。那储君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宁妃摇头直拍手:“可是儿子,你也应该知道,你面临的这两个对手根本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脆弱,他们谁都比你有后台。皇后娘娘,安贵妃也都不是一个善茬。你……你同他们拼,不是……不是自寻死路么?”
祁真袖子中的手用力地握紧:“能不能成功,哪说不准儿呢,只要胜负未定,儿子就应该努力地拼搏一次。就算……就算以后真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的双手用力地抓着宁妃的手,镇定自若地说:“母妃,儿子知道,这么些年,你早就厌烦皇后娘娘和安贵妃的折磨了,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想着某一日去和她们争个高低呢?”
宁妃摇头,沮丧地回道:“可以么,真儿。你该知道,母妃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她们争!”
祁真反笑道:“母妃,有时候你真的是太小看自己了。在儿子眼里,母妃却有一点儿她们永远无法企及的优点!”
宁妃不以为然:“优点?”
“是,优点!”三皇子祁真轻言细语地笑着道,“在儿子的心目中,你比她们当中任何一个都要循规蹈矩。”
“循规蹈矩……这……也算优点么?”宁妃不解地困惑道,“如果这也算优点,那么母亲也不会被皇后娘娘和安贵妃折磨至今了。”
“循规蹈矩在有些时候是懦弱,无法拿来对抗明面儿上的恶人。但是有些时候,它又是一把利器,可以随时随地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母妃不懂!”宁妃迷茫。
“这么说吧!”为了让这话儿更加通俗易懂,三皇子祁真开始举例子,“母妃,你好好地坐下!”
宁妃只好安静地坐着,听儿子的妙计!
祁真发问:“母妃,儿子问你,你可知道这皇后娘娘和安贵妃为何不约而同前来给你送礼?”
安贵妃仁慈地笑笑:“她们是来同母妃聊一聊天,聚一聚的。”
“哦,母妃,真的是这样么?”祁真反问,“你最讨厌的两个人会拿你当朋友?儿子没听错吧。”
“难道……不改这么说么?”宁妃疑惑地看向祁真。
祁真恨恨地咬牙:“她们不过是看着母妃昨晚侍寝,心生忌妒。但又不得不为了时局,来拢你,讨好你。只是皇后娘娘和安贵妃想到一块儿了,所以才会先后出现在母妃的永安宫。可要不是这个理由,她们才不会想到来母妃的殿中呢。”
“那么……”宁妃心中一怔,“此刻,母妃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祁真看向宁妃,笑了句:“皇后娘娘送的礼物,母妃收下了么?”
“原本是要拿给母妃的,但被那安贵妃说了几句,就气冲冲地拿走了。可是……这安贵妃的礼物却给了我。”宁妃焦急,“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动怒,会不会误以为母妃已经同安贵妃串通好了?”
祁真面色一冷,随之手指磕着桌子深思:“既然安贵妃打的是这种主意,那么母妃就用循规蹈矩这个优点去整治她?”
宁妃傻眼:“真儿啊,你都说的什么话呢,母妃还有能力去整治安贵妃么?她……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可是母妃,你越是循规蹈矩,父皇便越不会怀疑你。”三皇子祁真笑眯眯地反驳道,“母妃,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被人戳中脊梁骨,越摔得厉害。只要我们处理方法得当,保证让安贵妃无所适从。”
“真儿的意思是?”
祁真出谋划策道:“母妃,明日你去见父皇的时候,便将金钗戴到父皇一眼就能看到地方。安贵妃也说了,这金钗是父皇赏赐的。若是父皇瞧见,必会问你。”顿了顿道,“如果这个时候,母妃,你打算怎么回答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