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莫璃大将军回答地坚决,“可是不敢只是个胆子问题,会不会去做就是个智慧和态度的问题了。”
“那么大将军认为是他私底下这么做的?”
“是!”
“可被发现不就死路一条了么?”李诗语分清利害。
莫璃大将军淡然:“可是如果他可以伪装地很好,且让陛下查不出来。那我们就等同于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只能意味着敌人潇洒快活?”
“我们会拿到证据么?”
莫璃大将军沮丧摇头,回答地坚决:“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在阻挠路总管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莫璃大将军言简意赅地回道。
原来,他早已私下派人打探过。那个林驰之所以光天化日地守住城门。原因还在于一天前,向陛下禀报了一桩案子。说的是,几年前,刑部走丢了一名犯人。要想这个犯人的身份足够让皇上调动他这个禁军统领去城门搜捕,那必须是敌国的奸细。好巧不巧,刑部大牢里还真就捉到过敌国的一名细作。且最善于乔装打扮。所以林驰在向陛下毛遂自荐的时候,早已将那细作给弄死了。因而私自调动禁军,对路总管围追堵截,也就顺理成章了。
莫璃大将军觉得如果把这一段内容告诉羽儿,她一定会受不了。便越发觉得王都没有安全感。那么自己的好心就成了包袱。所以他试着将这段事实抹去,只用了林驰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加以说明。这样听起来,李诗语果然就没怎么情绪失控,且还是平平常常地点头说了个哦字。
“大将军,看来这次回去,我们又要开始战斗了是不是?”李诗语抬头,诚恳地问。
莫璃大将军知道,一味否决并非真正的关心,于是他望着李诗语,声音冷冷:“在王都想要活下去的人,只有三种。一种是平凡普通没有结怨的人。一种是见风驶舵、趋炎附势的人。还有一种是不惧权势,敢于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在魑魅魍魉的黑夜中不畏前行的人!羽儿,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最后一条路,你停也不成,退也不是!只能一门心思走到底、走到头!”
“没有任何选择?”李诗语小心翼翼地说。
莫璃大将军朝她点了点头:“与其说没有选择,不如说没有退路。”
“每天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大将军,你不累么?”李诗语关心地看着莫璃大将军。
她觉得,自己在如何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一缕灵魂,而非真正的卿羽将军。曾经所经历的每一场战争,在她李诗语身上,不过就是别的体验,不过,就是别的记忆。
所以相对莫璃大将军,她便设身处地地担忧。且心疼。
莫璃大将军嘴角刚刚才出现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回转了目光,盯向李诗语道:“累,可是越累,就越容易陷在其中。但是陷进来的这种感觉,就会让我觉得踏实。因为潜意识里我已经忘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了。”
李诗语挨得他近了近:“什么痛苦的记忆,可以让你拿它同朝廷里的尔虞我诈相较?”
“你想知道么?”莫璃大将军看了李诗语一眼。
“我一直想要知道,但是看你状况不佳,所以我一个字儿都不敢说。更别提问你了?”李诗语温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不过你的那些痛苦的记忆也应该有人替你一起背,自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
“是,羽儿,全天下也唯有你有这个能力。”莫璃大将军毫不掩饰他的悲伤以及那唯一寄托的信任。
“那么,说给我听!”李诗语如同母亲的手,轻轻地抚着莫璃大将军的头上,“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
于是两人独坐的时光便成了揭开往日伤疤的机会。那一声一声哽咽出来的话,全都在莫璃大将军的心口上划刀。
林中的风拂着李诗语的脸,偶尔携夹着地面的枯叶肆意翻卷。
说句实话,李诗语很心疼他。
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果然那些名人,他们威名的背后,总有自己的心酸吧。
“你想过要报仇么?”李诗语轻声道。
“想!”莫璃大将军毫不怀疑地回答。但是冷风一扫,他那犀利的双瞳里便蒙上了一层水雾,“想报仇终归是想,但是我在想,关于我娘的仇找谁去报?”
李诗语提醒:“自然是去找负心人报!”
莫璃大将军面色冷冷,低沉声音随之响起:“可他已经死了。”
李诗语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到底是谁死了?”吸了口气,忽而了悟道,“莫非你爹他死了。”意识到自己的称谓有些问题时,李诗语便继续低了声说,“我是说那个负了你娘的负心汉!”
“他……呵,早死了!”莫璃大将军说起来又有些开怀,但是尽管开怀,他还是难掩血亲的悲伤。毕竟是他爹,总会因为自己娘亲的关系,而感伤一下吧。
“既然他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难过,为什么还要老想着这件事儿,一日一日地折磨自己!”李诗语狐疑,“他已死,大仇就报了。再想着,不是……”
“他虽死,可却是病死的。我未伤他一分一毫!”莫璃大将军恨意深深,“我娘是因为绝望痛苦而死,可他舒心地病死。羽儿,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处理地太不公道了。”
“那么,你还想找谁报仇呢?”李诗语莞尔一笑,“应该说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