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做什么,你便直说吧?”卿湄目光现出锐利的锋芒,“据我了解,殿下嘴里边从没有好事儿。”
“你的夫君剑平……”他邪魅一笑,嘴唇在卿湄的耳朵前一挑。于是将起灵报告给他的一事儿完完全全、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卿湄。
卿湄仓皇后退,手臂哆嗦地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你……你胡说,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儿?”
“你以为本王手底下的人就那么弱!”祁真继续冷冷一笑,“以前他可以成为临尸门走狗,去刺杀卿羽将军,为什么现在不会。难道在大小姐的心中,这不是一件信手拈来的事儿么?”
卿湄惊诧地问:“你……你在胡说,他……他不可能又要去做这种畜牲不如的事儿。”
“为何不做?”祁真淡然,“可以使他成为林耀甫真正的心腹,可以使他变成所有杀手里边儿的老大。还可以……彻底地报复那位曾经侮辱过他的老侯爷。这……不正是他想要做的么?”
“你……”卿湄想要哭诉,却冷不丁颓在了地上。身后丛林里看地卿湄如此表情的钟二伯,神情略有恍惚。
但他没有就此暴露。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大小姐卿湄原来一直同陌生男人有来往。从那男人本王一称上,钟二伯知道,最起码也是一位皇子。
刚诧异这事儿?就忽然看到卿湄嚷起来:“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个?”
“因为这样可爱的消息,貌似对你们这种人十分管用!”说完以后,他哈哈大笑,神采飞扬。
卿湄伸出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三殿下,你……”她面色忽然惨白暗淡。
祁真回首,盯着拽住自己袖子的卿湄,语气一冷,忽然蹲下,目光与之对视:“卿湄,其实本王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本王总不能白白帮你吧……”
卿湄眼中含着杀气:“滚开!”
听到这两个字时,三皇子祁真立马就站了起来。他挥挥衣袖,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那高大的背影,一会儿便隐在了杂草中,慢慢地,再也看不见了。
卿湄双手捂着脸颊,痛哭不止。她抽噎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手足无措的迷茫。当然还有一丝隐约的畏惧。
她哭了很久,蹲在地上,手掌因为紧紧地拽着杂草,割了好几条口子。一会儿,便滴出血来。
钟二伯想要安抚她,但他并没有现身,仍旧一路尾随,看着她回到忠勇候府。
一个人坐在在房间的凳子上呆了许久。
不一会儿,她就擦掉眼泪,去了忠勇候的书房。
“爹,您睡了么?”她团拳磕在书房的门上。
屋中听见动静的忠勇候,忙放了书本,向一旁伺候的神医传亦使了一个眼神。
神医传亦开门,身子往前一躬:“大小姐!”
卿湄微微拱身,也行了行礼。
“湄儿啊,快,快坐到爹的旁边来!”老侯爷嘟着嘴巴,手臂微微一抬。
卿湄笑着坐过去,平和地抱着忠勇候道:“爹,您的腿疼病好些了么?”
忠勇候安慰她:“好多了,传亦说过不了多久,就能像你侄女一样舞刀弄枪了?”他也打量起卿湄的脸来,“湄儿呢,你身子好些没有。”
“爹放心,传亦的医术这么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卿湄握着忠勇候的手,轻轻地放在脸庞上,“爹,都怪女儿不孝,以前没有常伴左右,好好地伺候伺候你!”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忠勇候反手握着卿湄。面上难得的平静随和。
也许此刻,年迈的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也不想因为什么名誉等一切外在的东西去折磨自己的女儿。以前的他,太固执,错得也太离谱。所以现在的他只希望一家能够和和睦睦,幸福美满。没有祸事,没有危险,就那么平平淡淡地陪着他走完最后的路。
这种淡然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才会陡然明白的一个真理。
“湄儿,二伯这些年对你不离不弃。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忠勇候慈祥地想为钟二伯和自己的女儿拉一道红线。
“爹……”卿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二伯这些年对女儿真的很好,他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停了一瞬,忽而抬头,泪眼婆娑,“女儿不想拖累他!”
“既然如此,此事儿就由你自己做主吧!”忠勇候拍了拍卿湄的手背,“爹只想告诉你,这辈子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否则再想挽回,就没有机会了!”
卿湄听从地点了点头。
那一晚,忠勇候和自己这个女儿聊了很久的话。大概三更的时候,才渐渐睡去。
翌日上午。
皇城门口。
一匹马车赫然停在面前。
刚刚走出御道的莫璃大将军和李诗语便一眼望到了这陌生马车。
马车里探出一个蒙着面纱的脑袋。
“姑姑?”李诗语心下嘀咕。
“羽儿,过来?”卿湄向李诗语招了招手。
“姑姑,你怎么来了?”
“还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卿湄问道。
李诗语摇头:“不知道。”
卿湄生气地责了李诗语一声儿:“我的好侄女儿,你怎么把姑姑的生辰给忘了。”
“啊!”李诗语尴尬地咧嘴笑笑,“姑姑,对不起啊,我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那羽儿就祝姑姑你生日快乐!”她笑着道,“一会儿我就准备好生日大礼回家去给你庆祝!”
卿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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