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算盘撇撇嘴,说:“小梁呀,警察说大梅是猝死,打死我也不信。我告诉你:大梅才二十八岁,年纪轻轻的,又没病没灾,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村长,现在年轻人猝死的不少见,没啥不可理解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我想起村口遇见的红裙女鬼,心想:张算盘说得不错,那个女人确实长得很健壮。
我感到周围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月亮隐没到云层里了。
一股小阴风嗖嗖地刮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我四下里瞅了瞅,心想:难道是红裙女鬼来了?
张算盘身子一缩,说:“咋突然起风了?”
四周似乎越来越黑,张算盘坐在我的对面,也就一米开外,现在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小阴风似乎越刮越猛了,张算盘抬头瞅了瞅天空,不解地说:“难道要下雨了?气象预报说连续三日都是晴天呀。”
我低头瞅了一眼“鬼戒”,见上面亮起了一格红灯。我知道:那个红裙女鬼确实来了。
一个凄厉、哀怨的声音突然从半空中响起:“张算盘,我恨你!你害死我了……”
“啊!”张算盘吓得一个趔趄,从小板凳上跌翻在地。
我分辨得出来,这个声音是从红裙女鬼的嘴里发出来的。
张算盘在地上爬了两步,凑近我,结结巴巴地问:“小…小梁,你…你听到啥声音没有?”
“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哭泣。”我回答。
“怎…怎么是大梅的声音呀?她…她死了,难道还会说话呀?”张算盘心惊胆战地问。
我故作糊涂地问:“刚才这个说话的女人是大梅吗?”
“是…是大梅呀。”张算盘拉住我的胳膊,哀求道:“你…你把我扶到屋里去吧。”
半空中又传来一声哀号:“我命苦呀!”
我扶起张算盘,把他送进屋,说:“你赶快把门关好。”
张算盘进了屋,锁上门,战战兢兢地说:“小梁,你…你也赶快回屋吧。”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往天空看了看,然后回到了厢房。
一进屋,我就从背包里拿出“小炸弹”,紧紧捏在手里。
我把窗帘撩开一条缝,朝外望去。
红裙女鬼站在院子中间,她面对着三间正屋,厉声叫道:“张算盘,你给我滚出来,我要跟你算帐!”
阴风卷起她的红裙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我心想:这个大梅的条子真不错,面相也可以,绝对算得上美女。
“张算盘,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快出来吧。”红裙女鬼叫嚷着。
我心想:红裙女子难道是被村长害死的?
假若是被张算盘害死的,那么,张算盘干嘛要质疑她的猝死呢?这从逻辑上说不通呀。
红裙女鬼手一挥,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到了正屋的门上。
正屋里传出一声哀号:“大梅,你…你找错人啦,我没害你呀!”
我一听,这是村长张算盘的声音。
“张算盘,你做的事,难道还不承认?”红裙女鬼恶狠狠地质问道。
张算盘委屈地大叫:“大梅呀,你…你冤枉死我啦!”
“你滚出来!”红裙女鬼手一挥,又是一阵劈里啪啦声,正屋的大门似乎被砸得快撕裂了。
从张算盘和红裙女鬼的对话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张算盘应该不是杀害红裙女鬼的凶手,不然,张算盘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哪儿还敢狡辩呀。
我敲了敲窗户,大声叫道:“喂!大梅,你走吧,别吵了我的瞌睡。”
我心想:得给张算盘打个圆场,不然,任凭红裙女鬼闹,我今晚就睡不成觉了。
红裙女鬼听到我的喊声,把脸扭向厢屋,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凶神恶煞地说:“你算哪根葱呀?敢管老娘的闲事。”
红裙女鬼话音未落,手一挥,朝我撒出一把东西。
我吓得头一缩。
说时迟,那时快,我偷窥的窗户玻璃“啪啪”几声响,全部被砸破了。玻璃碎片溅了我一身。
“梁哥,发生啥事了?”文惠惊慌地在里屋问。
我安慰道:“文惠,没啥大了不得的事,你睡你的觉吧,别出来。”
“梁哥,是女鬼来了吧?”文惠声音颤抖着问。
“是的。”我回答。
窗户玻璃一被砸破,阴风灌进了屋里。我心想:这个红裙女鬼虽然只是一级凶恶程度,但也够难缠的了。
“喂,大梅,我希望你别惹我。否则,没你好果子吃。”我警告道。
红裙女鬼幽幽地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也希望你别管我的闲事。”
“喂,你的闲事我管定了。”我严正地说。
又是一阵劈里啪啦声,好象有一把小石头从窗户里直接砸进屋来。
我有点恼火了,心想:奶奶的,你太小瞧我梁灵了,简直不把我当一盘菜嘛。
我恼火地一把拉开门,手一扬,把手里的“小炸弹”抛向红裙女鬼。
大梅是个非常机灵的女鬼,她身子敏捷地一闪,没被“小炸弹”砸中。
“小炸弹”落到了院墙上,只听“轰”地一响,溅起一片火花。
大梅一惊,瞅了一眼墙边,然后纵身一跃,飞过了墙头。
我知道:红裙女鬼被“小炸弹”吓跑了。
我拉开电灯,定睛一看,只见地上散落着不少麻将。我好奇地捡起一个麻将,仔细一瞅,原来是竹制的。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