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脸”望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又恐惧,又失望。
恐惧的是:她参与了贩卖婴儿的勾当,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失望的是:这个中年男子当初说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他把婴儿抱走了,却没有给自己一分钱。
难道这个中年男子是个大骗子?
“死人脸”觉得:不管赚钱不赚钱,至少,不能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死人脸”对这对夫妻声明:“这个男人我不认识,是在医院门口碰到的,随便问了一句:要不要女婴。他说要,我就把他带来了。所以,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一概不管。”
这一对农村夫妻异口同声地说:“谢谢您了,我们谢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找您的麻烦。”
“死人脸”问:“这个男人没给你们一点营养费?”
阿翠抢着回答:“他给了我们两千元钱。”
阿翠的老公叹了一口气,说:“这男人还不错,主动给了我们两千元钱,总算把这次生小孩的费用解决了,不然,真成了一对赔钱货。”
“死人脸”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只要这一对夫妻不找她的麻烦,至少,她还不至于鸡飞蛋打。
中午,“死人脸”到食堂去吃饭,一出妇产科的小楼,就碰见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对“死人脸”使了一个眼色,就径直往医院外走去。
“死人脸”会意地跟了上去,她心中暗喜:看来,这个中年男子还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中年男子走出医院,拐向一个小巷子。
这个小巷子很清静,没什么人。
中年男子放慢了脚步,对“死人脸”说:“您过来吧。”
当“死人脸”和中年男子并排行走时,中年男子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小声说:“里面有一万元钱,还有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有婴儿时,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随叫随到的。”
“死人脸”只犹豫了两秒钟,就接过了信封。
“快把信封揣好,咱俩分头走吧。”中年男子说完,加快了步伐,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死人脸”转身回了医院,她立即到住院部把这一万元钱交了。
“死人脸”的母亲问:“你向谁借的钱?”
“死人脸”回答:“同事。”
“唉!这借钱啥时是个头呀。”“死人脸”的母亲哀哀地说。
“妈,您别发愁,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此刻,“死人脸”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她要和这个中年男子通力合作,争取多赚点钱,把家里的债还了。
从此,凡是从农村来的孕妇和未婚的孕妇,就成了“死人脸”的目标。这些人一入院,“死人脸”就会跑去搭讪,摸清她们的情况。
有一天,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孕妇,“死人脸”一看,就断定:这姑娘未婚先孕。于是,“死人脸”就和她拉呱起来。
姑娘见有人关心自己,毫不设防地倾诉了自己苦衷。
原来,她是一名大学生,刚入校,就碰到一位热情的大四学哥。帮她提行李,帮她打扫寝室,一来二去就建立了感情。
姑娘入校时间不长,就偷食了jìn_guǒ。
这位学哥一年后就毕业了,临走时,给姑娘丢下五千元钱,交代道:“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姑娘本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医生一检查,说如果打掉小孩,可能会造成终生不孕。
这么一来,姑娘只好被迫生下孩子。
经过检查:姑娘怀的还是双胞胎。
姑娘与学哥联系,却发现手机打不通了。
“死人脸”听完姑娘的诉说,关切地问:“这个学哥与你中断了联系,显然是不想与你维持恋人的关系了,那你以后做何打算呢?”
姑娘茫然地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人脸”又问:“你父母知道你怀孕的事儿吗?”
姑娘回答:“我哪儿敢跟父母说呀,说了,还不骂死我。”
“死人脸”帮姑娘分析道:“你看,现在你是四面楚歌,男朋友不要你了,更不会认这两个孩子;父母也绝对不会赞成你留下孩子。现在,你又没有经济实力抚养两个孩子,再说了,你还得完成大学学业。假若你留下这两个孩子,一来会让父母伤心,二来会影响你的学业,三来,你以后也不好再谈男朋友了。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孩子一生下来就赶紧送人。”
姑娘愁眉苦脸地说:“我送给谁呀?只能送到福利院去。”
“死人脸”说:“福利院是不会接收有母亲的小孩。”
姑娘无奈地说:“那我只有把小孩丢到大街上了。”
“那怎么行呢。你把小孩丢在大街上,冻死、饿死咋办?”“死人脸”责怪道。
“那怎么办呢?”姑娘垂头丧气地说:“反正我是不会要小孩的。”
“死人脸”出主意道:“我帮你找个需要小孩的人家,小孩一生下来,就送给他。”
姑娘欣喜地说:“太好啦。阿姨,谢谢您了,救了我小孩一命,也救了我一命。”
这位姑娘一生下小孩,“死人脸”就给中年男子打了电话。
中年男子兴冲冲地跑到医院,抱走了这一对双胞胎男婴。
临走时,中年男子给姑娘丢下了五千元钱。
姑娘高兴地说:“这一下好了,总算把小孩送出去了。”
第二天,中年男子又塞给“死人脸”一个鼓鼓的信封,说:“里面有三万元钱。”
“死人脸”一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