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疑惑地问:“恶鬼为何要用快递车来报复呢?”
我也感到十分不解,按说:恶鬼报复人一般都是直来直去,不论是掐脖子,还是挖心脏,出手就会让人毙命。
“确实是很令人不解,这种报复方式太奇葩了。”
小萍说:“可惜我叔叔死了,不能从他嘴里掏出话来,看来,要想弄清楚快递车的秘密,只能问蒜头鼻了。”
“对。光凭咱俩瞎猜,没个准头。我看,明天审审蒜头鼻,就能弄清楚快递车的真相了。”我提议道。
“蒜头鼻不是省油的灯,他会老实交代吗?我看未必。”小萍撇撇嘴。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俩明天中午请蒜头鼻吃中饭,把他灌醉了。人一醉,就会说实话。”
“太好啦,就这么办!”小萍高兴地说。
第二天上午,我和小萍又到蒜头鼻家去了。
蒜头鼻家的院门半开着,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我和小萍走进院子,院子里一派狼藉。一看,就知道没有女主人。
蒜头鼻家就二间小草房,屋门也半开着。
我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有人吗?”
“谁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应着。
“是我和小萍。”我回答道。
“小萍来了。”蒜头鼻披着一件衣裳走出了屋,他不好意思地说:“屋里太乱,就在院子里坐吧。”
院子里放着两个长条凳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小萍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凳子上的灰。
“嘿嘿…我来抹抹。”蒜头鼻尴尬地说。
“不用了。”小萍抹完灰,坐了下来。
我朝凳子上吹了吹,也坐了下来。
蒜头鼻蹲在屋檐下,问:“小萍,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小萍撇撇嘴,说:“没事不能来找你呀。”
我笑着说:“小萍叔叔的丧事,麻烦您帮忙操办,我和小萍想请您中午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
蒜头鼻一听说请他吃饭,喜笑颜开地说:“太好了。不过,我也没帮什么忙呀。”
“帮多帮少都是心意嘛,我们理应表示感谢嘛。”我说。
蒜头鼻高兴地摸摸肚子,说:“唉,从昨晚到现在,我还一粒米没进肚呢。”
“咋了,难道连吃饭的钱也没有啦?”我试探着问。
“嘿嘿…我身上真是分文不剩了。”蒜头鼻尴尬地说。
我听说蒜头鼻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不禁一楞。
刘老三死时,身上也是一文钱不剩。现在,蒜头鼻也是一文钱不剩了,难道他也要死了?
我瞅了瞅蒜头鼻的太阳穴,惊诧地发现:他两边的太阳穴上都有一个黑圈子。
看来,蒜头鼻的死期确实已经到了。
刘老三和蒜头鼻都是临死前,被搞得身无分文,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昨晚,我俩来找过您,但您不在家。看来,您挺忙嘛。”我说。
小萍紧接着问:“是啊,您昨晚出门到哪儿去了?”
蒜头鼻吱唔着说:“我…我只是随便走走,嘻嘻…随便走走。”
“晚上黑灯瞎火的,您还有散步的雅兴呀?”我问。
小萍也接腔道:“是呀,我看咱村一到晚上,就没人烟了。”
蒜头鼻搪塞道:“我昨晚吃多了,撑得慌,就到外面走了走。”
“吃多了,谁请您吃饭呀?”小萍追问道。
蒜头鼻抹了一把鼻子,回答:“没…没人请我吃饭,是我自己熬了一锅粥,熬多了。”
“喝粥还会撑着呀,粥喝得再多,一会儿就消化了。”小萍说。
蒜头鼻显然是在撒谎,他只是想隐瞒昨晚的行踪罢了。
我见再问也无济于事,便说:“那您十二点钟到胖大嫂的饭店去吧,我们在那儿恭迎您。”
我和小萍告辞了蒜头鼻。
一出蒜头鼻的院子,小萍就说:“蒜头鼻硬是滴水不漏呀。”
“他越是不说,就越说明快递车里的猫腻很大。”我推测道。
小萍撇撇嘴,说:“梁哥,你等会儿吃饭时死灌他,非撬开他的嘴巴不可。”
中午十二点,蒜头鼻准时来到胖大嫂的饭店。
我和小萍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站起来,恭敬地说:“谢谢您赏光。”
“嘻嘻…请吃饭,哪儿有不赏光的。不吃,白不吃,对吧?”蒜头鼻兴冲冲地说。
我点了八道菜,又要了一瓶白酒。
我问过胖大嫂了,她告诉我:“蒜头鼻有半斤的酒量。”
我给蒜头鼻倒了一大杯酒,说:“今天您得吃饱喝足呀,千万别讲客气。”
蒜头鼻好象饿狼一样,端起酒杯,把二两白酒一饮而尽。
我一看,蒜头鼻根本不用劝酒,这一下太好了。灌醉这样的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嘛。
“好,您是个爽快人,太好了,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我奉承道。
“嘻嘻…我几天没喝酒,早就馋了。”蒜头鼻倒很直爽。
我又给蒜头鼻倒了一杯酒,说:“那就多喝点,一醉方休。”
“对,一醉方休。”蒜头鼻兴致勃勃地说。
蒜头鼻是那种一沾酒就打开话匣子的人,他喝完第一杯酒,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
“兄弟。”蒜头鼻凑近我,奉承道:“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非同一般。”
蒜头鼻说着,伸出大姆指,对我扬了扬,继续奉承道:“兄弟,你是当官的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