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你就等着我下辈子哀求你吧。”我冷笑着说。
刘雄嘻嘻一笑,说:“我看你小子的嘴巴能硬多长时间。”说完,扬长而去。
我心想:等孙老大半夜来救我时,我的胳膊恐怕要吊断了。还有,我突然想撒尿了,如果撒到裤裆里,会被刘雄笑话死的。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突然,库房外一阵喧哗。
库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高老爷子笑眯眯地走进来,身后照旧跟着一帮后生。
“快把梁先生放下来。”高老爷子挥挥手。
两个小伙子冲上来,七手八脚把我放了下来,又解开了绳索。
高老爷子对我拱拱手,歉意地说:“梁先生,委屈您了!实在是对不起呀。”
我不解地问:“这是咋了,一会儿我是阶下囚,一会儿又成了座上宾,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呀?”
高老爷子尴尬地解释道:“刚才,乡卫生院来了电话,说孕妇已经生下了小孩,现在,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了。”
我一惊,心想:昨晚,孕妇明明已经跌落悬崖,怎么会跑到卫生院去了?
肯定是搞错了,乡卫生院的孕妇是另一个女人,决不是高家庄的。
我又一想:管它错不错,反正我逃过了一劫。
“唉!高老爷子,您这么大年龄了,办事应该稳重一点嘛,怎么象个毛头小伙子,毛毛草草的,您看,一个小误会差点送了我的命。”我埋怨道。
“是,您批评得极是。我…我恐怕是老糊涂了。”高老爷子不好意思地说。
刘雄跑来了,见高老爷子把我放下来了,不解地问:“这是咋回事?”
高老爷子讪讪地说:“一场误会,纯属误会。”
刘雄问:“孕妇在乡卫生院吗?”
高老爷子点点头,回答:“大人小孩都很好,多亏了梁先生,昨晚送医及时,不然,大人小孩都不保呀。”
刘雄假惺惺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正准备找高老爷子求求情,把你放下来呢。”
我早就习惯刘雄这种虚情假意了,也笑着回应道:“谢谢刘老哥的好意了。”
“哪里。”刘雄嘻嘻一笑。
“炒几个好菜,给梁先生压压惊。”高老爷子命令道。
吃完饭,我偷偷给乡卫生院打了电话。我问:“到您院生小孩的孕妇是哪个村的?”
“是高家庄的。”对方回答。
我一听,惊得手机差点摔到了地上。
我亲眼看见孕妇跌落悬崖,怎么会又跑到卫生院去了?
“孕妇是什么时候到卫生院的?”我又问。
“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吧。她一到卫生院就生下了小孩。”对方回答。
我又是一惊。孕妇昨晚半夜时分跌落悬崖,怎么会今天下午才到卫生院呢?按照孕妇昨晚的病情,拖不到天亮呀。难道是孕妇自己从悬崖下爬了上来,又爬到了卫生院?
“请问:孕妇是谁送来的?”我又问。
“谁送来的倒没注意,我们看到孕妇时,她已经睡到病床上了。”对方回答。
我请求道:“我能跟孕妇说几句话吗?”
“好吧。”对方答应了。
没多大一会儿,电话交到了孕妇的手里。
我问:“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孕妇回答。
我一听到孕妇的声音,就辨别出来了,她就是我昨晚送走的孕妇。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问道。
孕妇嗫嚅着回答:“昨晚的事儿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你是怎么到卫生院的?”我急切地问。
孕妇好奇地回答:“是您把我送来的呀。”
孕妇的回答让我莫名其妙,昨晚,孕妇的神智十分清楚嘛,怎么会突然记不清了呢?还有,孕妇咬定是我送她到卫生院的,显然,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昨晚。
我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一定是白裙女鬼昨晚手下留情,把孕妇从悬崖下救了上来,然后,又把孕妇送到了卫生院。看来,白裙女鬼小燕还是被我说服了,对孕妇动了恻隐之心。
孕妇平安了,也解了我的危难。不然,我的下场就难说了。
“你在卫生院多住几天,暂时不要回来。”我交代道。
“好的。”孕妇回答。
半夜时分,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如注的暴雨,祠堂开始淹水了。
高老爷子惊慌地跑来,说:“这场雨下得太蹊跷了,刚才,我爬到房顶上去看了,光是祠堂这一块地方下雨。”
刘雄一惊,问:“你看清楚了吗?”
“当然看清楚了,你看,我衣裳都淋湿了。”
刘雄说:“我去看看。”
刘雄爬上了屋顶,举目一看,果然只有祠堂这一片下雨。
刘雄从屋顶上下来,对高老爷子说:“只是祠堂院子里积水,没多大关系。”
高老爷子组织小伙子,用桶往院墙外排水,奇怪的是祠堂院子里的水怎么也排不出去。
眼看着院子里的水越涨越高,已经齐腰深了。
高老爷子惊慌地说:“再这么涨下去,村民全都得淹死。”
刘雄有点束手无策了,他无奈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啥法呢。”
我心想:这场雨下得太蹊跷了,一定是白裙女鬼搞的鬼。
“我上房去看看。”我决定到屋顶上和白裙女鬼谈谈,请她放高家庄村民一马。我觉得:白裙女鬼并非没有一点善心,从她救回孕妇这件事就看得出来了。
刘雄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