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中,还是季玥最先反应过来,她也不安抚云非雪,只是拼着全力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停止了哭闹,然后和云非烟联手,把云非雪从窗口送了出去。
马车歪斜的角度更大了,季玥冷汗成滴成滴地往下冒,却还是尽力维持着平衡,然后对云非烟道:“你先走。”
气,小心地攀着窗口蹭出去了,云尧看见这两个妹妹都落地了,提着的心却吊的更高了,季玥,季玥,只要她季姐姐没出来,她就得继续坚持,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只冷箭射了过来,直刺入云尧的臂肘!云尧登时就喷出一口血来,手上一松,马车又往下掉了掉!
“快出来!”云尧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说出这句话,那马车已经快和路面垂直,云尧的双脚已经快离了地,窗口已经和悬崖边缘有一段距离,这时候要是没有人拉季玥,季玥自己有再大的力气,也定是出不来的,云尧看着还在浴血奋战的红鹰几人,知道叫也无用,又看了瑟瑟发抖瘫软在地的云非雪,心知无望,只好把目光移向云非烟,云尧软了声音求她:“二妹妹,救救季玥,算我求你。”
云非烟竟然没有推脱,仿佛真的不计前嫌,仿佛真的改过从新,她走到悬崖边上,朝季玥递出去一只手,季玥感激地对着云非烟笑,她握住云非烟的手,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地面,另一只脚开始往外出,她身体呈倒仰状,一手反扒着马车,一手拽着她的救命稻草云非烟。这个时候,只要云非烟用力地把她拉过去,她就不用掉下这万丈深渊,她就可以活。
云非烟却突地笑了,那一笑是带着季玥从未见过的残忍与倾城,然后,云非烟松开手,不着痕迹地往下用了力气,让季玥就那样,就那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那样掉了下去!云尧也终于支撑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玥和马车一起掉落!
“不!”云尧的眼泪瞬间就飙出眼眶,趴在悬崖边哭喊了出来。
云兮是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她看着云尧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的样子也觉得心中震痛,她冲过去把云尧拉起来,小心地避过她的伤口把她搂在怀里,近乎失声道:“姑姑来晚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追她的,季玥她本来不会死,是我把她逼上了绝路。姑姑,”云尧跪在云兮身前拽着她的衣襟把头埋了下去,抽泣道:“姑姑,是我把她逼上了绝路。”
云兮心痛到不能自抑,只能轻声安抚着,“你没错,不是你的错尧尧,你尽力了。”
待收拾完那帮杀手,红鹰和蓝乔互相支撑着来到云尧身旁,带着累累的伤痕“扑通”跪下,沉默着垂头,满脸尽是愧疚。
而吴仲江在被人扶着来到云尧面前,也要作势跪下。
“快起来。”云尧艰难开口,她已经失去季姐姐了,不能再让身边的这些人出事,“快起来,回去好好养伤。”
“主子,”蓝乔泣不成声,“你怎么也受了伤呢?”
“没事,都回去吧。”云尧用手捂住了嘴,却还是有哭声从手缝里泄出,云兮看着云尧那磨破了皮渗着血珠的十个手指头,心中更痛,加倍小心地抱起云尧,带她去看伤。
云兮让人去那悬崖底下仔细搜查,许久未果。太守听闻自己的外孙女坠落悬崖,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孙家人心惊胆颤却又存着一抹侥幸心理,万一太守这一病不起,是不是孙家也就不用受难了呢?
没想到圣上却因为贡品的事发了怒,要罚孙家满门抄斩,孙县令哭着喊冤,说自己上贡给皇上的绝对不是赝品,自己对皇上忠心耿耿云云,结果第二日搜查孙家,却在库房里发现了那本应上贡给皇上的真红珊瑚,孙家百口莫辩,不日行刑,再无翻身之地。而依附着孙家的云非雪的舅父柳家,也被剥了官职治了罪。
尚家大宅里,尚越的继母柳氏狠狠地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尚陵一巴掌,柳氏气的瞠目欲裂,指着亲生儿子骂道:“这回好了?这回你满意了?我说过多少次,云家的婚事我帮你争取,你不要再去找云尧的麻烦!这回孙家和柳家相继倾覆,你要我去哪里再找两个帮手去辅佐你?”
“可是,”尚陵面上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只垂头道:“即使我可以取代尚越和云家联姻,他们要我娶的也必定会是云家的大小姐,可是我想要娶的人明明是云兮。”
“你!”柳氏气的哆嗦,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尚陵突然又抬起头来,眼睛里泛着疯狂的光:“只有云家大小姐没了,他们才会吧云兮许配给我,只有云尧死了,云兮才可能嫁给我,所以云尧必须死,她必须死。”
“所以你就三番五次不惜代价地杀害云尧?”柳氏摇着头后退,捂着自己的心口,“你知道吗?上次你调遣的那些人,是五台山最优秀的一批弟子,可是结果怎样?有去无还啊!儿啊,你还不醒悟吗?”
“我只差一点,”尚陵皱紧了眉,神色痛苦,“我射中了云尧的臂肘,只差一点就射进了她的心脏,到那时候她必死无疑。”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云尧她应该也活不长了。”尚陵突然疯狂地低笑起来。
尚家这些密事云兮不知道,她现在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云尧,红鹰蓝乔吴仲江几个人的伤都是外伤,很快便能痊愈,可云尧受的伤和别人不一样,那射-进她身体里的箭抹着剧毒,以至于云尧自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云兮给她请了诸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