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捕快,以及耀眼的刀光剑影,道:“哎呀,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难道这就是向捕头的待客之道吗?”
便服劲装的武士看着来人。
向不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然从锦榻上惊坐起。
呃,这声音好像很熟悉。
在哪里听过。
但绝不是慕如净叶的声音!
也不是温八的声音。
那是谁的?
这次交易,本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向不负狠狠地横了萧千秋一眼,那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
萧千秋却像是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虽然被他瞪得后脊梁发凉,可是,仍然没有答话。
甚至连给他按腿的动作都为停下。
向不负知道来人肯定是慕如净叶安排的人,便冲着门外沉沉地道:“让他进来!”
劲装武士收刀,紧盯着来人,一摆手,请!
来人,推门,进去,哈哈大笑。
向不负看到来人,猛然一惊,失声道:“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剑三十”闻停远又是谁!
闻停远依然背着竹筐。
竹筐里插着铁剑。
旁边挂着盛酒的竹筒。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惫懒的俗气。
不过,他的怀里却左拥右抱着两个如花眷侣。
他的两条胳膊搭在那两个女子的肩膀上,不亦快哉。
他们究竟是如何在重伏兵的监视之下进来的?!
向不负突然觉得……这里是否真的安全?
是不是真的像萧千秋提议的那样,要换个地方?
好像换也来不及了。
来人看着向不负,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道:“向捕头,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却在这种情况下再相见。”
向不负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来干什么?”
闻停远环在后面的手托着左边女子的下巴,逗弄了一下,看着向不负,道:“我当然是给向捕头你送那五十万枚金铢来的。”
向不负又是一怔。
他……怎么知道?
萧千秋像是早就知道了闻停远的来意。
她见向不负脸色不善,赶紧站起来打圆场,站在两人中间不停地赔笑道:“哎哟,向捕头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老板新近结交的朋友梅大侠。这次呢,梅大侠是全权代表大老板跟你进行交易的。”
说着,冲着闻停远怀中的两个姑娘施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退了出去。
闻停远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盯着她们的背影,在她们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拍,捏了又捏,笑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两个小浪蹄子,回去好好洗干净你们的笑屁股在被窝里乖乖地等着我的归来呀。”
向不负瞪着闻停远,用一种嘲讽的口气揶揄道:“原来,自诩清高自傲、自称要独来独往的梅大侠已经投效了大老板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他还在为当初闻停远拒绝他的拉拢闹脾气。
闻停远将目光从两个出去的女子身上收了回来,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道:“在我的家乡,又这样一句老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我是个喜欢走平路的人,可是,走得久了,也难免会想去看看高处的风景。在那个时候,大老板正好在我的面前砌了一条通往高处的台阶,于是呢,我出于习惯就踏了上去,然后发现,这高处还是挺有前途……所以呢,向捕头你也不用为我当初拒绝你的好意而耿耿于怀,要怪就只能怪你当初给我指路指得太早了。”
向不负冷笑道:“恐怕是大老板的那条台阶是用金子砌出来的吧。”
他面色已不善。
萧千秋看出两人相识,但好像有什么宿怨。
她怕两人闹僵了误了大事,赶紧打圆场。
只见他一会儿用高耸的胸蹭蹭闻停远,一会儿又向向不负抛出无限的媚眼儿和惊天动地的温存,道:“哎呀,我说向捕头呀,其实呢,这也不是什么金子银子的事情啦,只是当初梅大侠手头儿正好有点儿紧,而我们大老板呢,你也知道的,向来又有挥金似土好交朋友的做派,当时,手头上又正好有点儿余钱,正好解了梅大侠的燃眉之急,所以呢,梅大侠才答应帮大老板做事的,我们……”
向不负冷哼道:“既然大老板手头有余钱,那为何还将我的钱拖欠了那么久?嗯?是何道理!?”
闻停远走了过来,拉了张凳子在他的旁边坐下。
他的整个身子斜躺在上面,看着向不负,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懒洋洋地道:“大老板之所以把这笔钱拖欠这么久,是因为他想救你而已。”
向不负道:“救我?!”
闻停远随手将放在几案上的酒壶拿了过来,仰脖灌了一通,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缓缓地道:“想必向捕头你也察觉出来了吧,你的老对头雷千啸已经派遣了‘雷子’潜入南陵城来调查你了吧。”
向不负:“哼!”
闻停远道:“我说你还别不服气,觉得他们在南陵城拿你没办法,可是,你别忘了,你搜刮来的那些钱和地契不会傻到全部放到你南陵城的家里吧,为了保险起见,你一定会存到几家信得过的钱庄里吧。‘雷千啸’的探子鼻子是最尖的,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这个时候大老板把钱给了你,让他们查到你的账上突然多了五十万枚金铢的话,你猜,这结果会怎么样呢?五十万金铢呀,那可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