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看了看他,然后皱了皱眉头,像是看到一只狗戴着大胸罩满街乱跑似的,绷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跟红巾大侠又没有亲戚。
钱发急得脸都脱了一层皮,满地打转转,像是个尾巴上帮着个***的发情大狗熊似的,一边转,一边哎呀个不停,道:连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那……
他是彻底陷入了沉思。
不,应该说是彻底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
假如换成是我,如果我不知道内情,在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红巾大侠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跟他一样迷茫的,这也太他妈玄幻了,比某点上某些大神的玄幻还要玄幻。
但不幸的是,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是个光棍汉,典型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无论怎么迷茫,无论怎么不知所措也无所谓的,可是,他钱发就不行了呀。
他钱发是一帮之主,假如他也跟着迷茫了,那别人怎么办,他手下的那帮人怎么办,恐怕只有跟着喝西北风了。
所以,他更加着急了,猛然抓着自己的脑袋,胡乱地揪着头发。
这是典型的脾气暴躁型,是典型的没有主见的男人的表现。
他也不知道抓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头发把他给揪了下来,然后,就见他猛然一拍后脑勺,冲着紫衣大叫道:哎呀,老婆,不好了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原来以为呀,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红巾大侠,谁知道甘老大他们那边竟然有三个,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道:哎呀,糟了,一个红巾大侠就够我们的受的了,现在一下子又出现了三个,哎呀,哎呀,这下我们输定了,老天爷呀,我该怎么办呢。
紫衣正在想对策呢,刚刚有了点儿头绪,听到他这么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他想起来什么了呢,原来只不过想起来这些呀,真是蠢得要命,所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哼了一下,走回到原来的位子,又坐了下来,仿佛懒得再理他,一副胸有成竹,冷静异常的架势。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现在一下子就出现了三个红巾大侠,这也确实有点儿让她心寒的,所以,心里也跟着急噪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自从跟了钱发这个死老鬼之后,她就没有消停过,帮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由她掌管。
不是她想篡权什么的,而是钱发这个死老鬼根本就不是一个治理帮务的材料,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他辛辛苦苦地撑着这个帮,恐怕他们早就被兄弟帮的那些人给吞并了,哪里还能苟存到今天呀。
所以,她名分虽然是帮主夫人,可实际上,她是整个金钱帮的支柱,她是整个金钱帮的军师。
所以,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急噪,即使急噪也不能显现出急噪的样子来。
她要是再跟着急起来,那么,整个帮可能就真的要垮了。
而能够掩饰急噪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地去指责别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去教训人,人家看你脾气这么大,可能就心里自己就对你产生了敬畏之心,以为你已经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所谓,心里不免自卑万分,心里一自卑,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注意你是不是跟他们急噪,六神无主了。
这是紫衣新近才发现的规律,而且这个规律她还屡试不爽。
想想也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还不如人家一个女流之辈镇静,还得指望人家一个女流之辈拿主意,假如换成是我呀,别说是自卑,恐怕连上吊抹脖子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紫衣一脸的洋洋自得,仿佛真的有什么好主意似的,便戳着钱发的脑门,忿忿地道:哼,一个红巾大侠就已经够让你难应付的了,现在,一下子出来了三个,我看你怎么办呀?我看你呀,还是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人家用红巾把你的脑袋扭下来,挂在裤腰带上吧。
她这么一吓唬他,钱发果然急得直跺脚,不再注意她是否急噪了,她一边不停地原地打转转,一边搓着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喃喃地道:是呀,是呀,夫人哪,听你这么一说呀,这下我可真的是一点招儿也没有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这下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呀,夫人呀,有了,有了,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马上叫儿子回来帮我们呢。
一听这话,紫衣就像是被火烧到了屁股似的,立刻冲着他撒起泼来,大声道:哎呀,你这个死老鬼呀,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儿子回来了,那他店里今天晚上的这趟生意,谁看着呀?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流走了,你不心疼呀。
钱发仔细一想也对。
这条老命固然重要,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更是重要,我宁愿把老命搭进去,也不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送给别人哪。
假如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红巾大侠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挂到裤腰带上呢,那样也可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这里,他不停地点着头,附和道:是,是,老婆说的很有道理呀。那……那……那老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你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呀我们可不能就这样坐在这里等死吗?要不然,甘老大那边就带着人杀过来了,如果再没有好主意的话,肯定会给连窝端的。
看他说得这么可怜,我好像都有点儿于心不忍了,当时真想冲过去,提着他的耳朵对他说,喂,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