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便拍了拍剑三十的肩膀,脸上显现出无限崇拜的神情,道:你呀,你呀,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原来,你的方法是治本的,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故意装出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的吧。
剑三十用手指在酒坛里沾了沾,放到嘴里舔了一下,道:喂,老爹,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戚老爹笑道:你呀,平常装得那么贪钱,好像办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你很有同情心的,是我一直误解你了,别见怪,别见怪呀。
剑三十摇了摇头,苦笑道:哎呀,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好啦,好啦,我要喝酒了。
戚老爹呢,还在冲着他呵呵地笑个不停,道:你这个臭小子,别再跟我装了,现在我可什么都知道了,原来你所谓的治标治本的办法就是,你给他们钱,让他们离开这里,是不是?
听到这里,剑三十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冲着他嘘了嘘,轻声道:喂,老爹,你不要胡说呀,如果让甘老大知道了,我会连命都丢掉的。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帘子后面传了过来,道:哼,既然你做了,就不要再不承认了。
话音刚落,就见江丰从帘子后面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冲着剑三十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做出来了,还怕什么呢?
剑三十一把将他拉过来,按坐在凳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大叫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江丰耸了耸肩膀,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淡淡地道:我也不想回来的,可是,他们两口子非要让我带封信给你,所以,也就没办法喽。
剑三十接过那张纸,连看都没看,就一把摔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这俩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时候还敢写信,如果落在甘家兄弟手里的话,那我们可都死定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真不知道他这张嘴有没有吃狗屎,要不怎么会这么臭呢,真是岂有此理。
正说着,就见戚老爹忽然拉着江丰就赶紧往门后躲,大叫道:哎呀,不好了,老二他们来了,你快点儿走吧。
听到这话,江丰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嗖”的一下,就从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跳跃,就没了踪影。
他刚刚跳出去,就见甘老三和甘老二信步走了进来,冲着剑三十一脸的阴险狡诈,就像是一只老狐狸在看着另外一只更老的狐狸。
看见甘老三的这副表情,剑三十的心里立刻凉了半截,但是,又强装欢颜,冲着他举了举酒杯,道:哦,你好,刚刚回来呀?
甘宁弯腰在他对面的桌子上坐下来,冲着他点了点头,道:是呀。
然后,转过身来,冲着甘老二淡淡地道:对啦,老二,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小镇的岔路口,好像见到两个人,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听到这话,剑三十心里剩下的那半截也全都凉了,但是,仍然强装镇定,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哦,是什么人?
甘老三立刻显出一脸气愤的样子,拍了拍桌子,道:当然是我们老大的女人跟那个滥赌鬼了。
说到这里,他朝飞仙楼里看了看,大叫了几声,道:喂,滥赌鬼,快来伺候三爷呀,怎么,滥赌鬼今天没来上班吗?
戚老爹的脸色立刻变了,结结巴巴地道:哦,是呀,是呀,他……他说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怕……触景生情……怕……再留下来伤心呀……所以……就……就带着儿子回乡下种田了……
这个时候,剑三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不停地陪着笑。
他坐在那里,心事忡忡地地喝着酒,一边往嘴里倒,一边在想对策,喝着,喝着,便漫不经心地将酒坛放下来,正好压在江丰刚刚带来的那封信。
这封信才是他最担心的。
可是,他刚把证据掩盖好,甘宁却突然出手。
他的飞刀忽然封住了剑三十的喉咙,冰凉的刀,冷冷的声音,道:别动,现在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究竟是谁救走了那个女人,我已经去那间房子里查过了,那些兄弟是在同是一刻中剑倒下的,而在这个镇上,能够让那么多弟兄同时中剑致死的,恐怕只有你的铁剑能够做得到,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剑三十的心里此刻是已经完全凉了,冷汗也跟着下来了,战战兢兢地道:你这么看得起我?
他很怕。
他是真怕。
甘宁的刀是神鬼难测,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躲得过。
即使他能够躲得过,可是,戚老爹呢。
剑三十虽然是一个最不像大侠的大侠,可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自己灰溜溜地走掉,让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来承担责任。
他知道,甘宁一定有办法让剑三十再回来送死的。
既然逃走了还要回来送死,那倒不如留下来等死呢。
对于死亡,他已经看得很淡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那个过程。
甘宁仿佛已经摸清了他的习惯,已经不打算给他任何辩白的机会,然后,转过身来,朝着甘老二道:老二,你说说,那些看守那个女人的弟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是亲眼看到他们被杀的,还是有人告诉你他们被杀的?
甘老二看了看甘宁,又看了看剑三十,一脸迷茫地道:其实呢,我也不知道那些弟兄是怎么到底死的,方正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那些兄弟都已经死了。喂,老三,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