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
他想还手。
可是,闻停远却死死地拽住他握剑的手,根本就不让他有出手的机会。
姬四绝大怒:“好你个闻停远,原来你是这些家伙的同伙,我杀了你。”
可是,他握剑的手被闻停远死死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而那些僵尸战士的兵刃,此刻也正好朝着他劈了下来。
他惊呼一声:“哎呀,要死了!”
可是,那把刀劈过来的刀却像是劈在了虚空。
他的身上并没有血爆出来。
姬四绝一阵虚脱。
满是惊奇。
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扭头,看了看闻停远,突然道:“能不能问个问题?”
闻停远道:“什么问题?”
姬四绝突然攥紧枪杆,道:“你呢,你究竟是闻停远,还是别人镜像出来的幻象?”
闻停远笑道:“你怎么不试试?”
说完了,又赶紧攥住他握剑的手,大声道:“别试别试,我是真的。”
姬四绝收剑,将“不动”的法则传下去。
所有的人都以不动待万动。
最后,青霜居的一切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恢复宁静。
而那个原本被影子吞噬了的王国祯也出现了,只是被一张网子给紧紧地捆了起来,吊在房顶上而已。
在姬四绝挥刀割断绳网的时候,闻停远抢先一步跃出。
从柜台的后面,揪出一个文士。
蒙获。
闻停远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笑道:“好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居然会使幻术。”
蒙获板着脸,也不说话,一副你随便的样子。
衙役奔赴四角,将剩余的人一起揪了出来。
而那些被控制了心神的食客也纷纷醒转过来,见自己身上都是伤痕,纷纷追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王国祯一呶嘴,手下衙役拿起锁链直接锁了跟蒙获和他的属下一同押了起来,根本不给他们讲话机会。
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嫌犯。
都要带回去审问。
闻停远长长地喘了口气,才发现汗透衣襟。
他走出青霜居,仰头问天。
清新的空气如水洗。
那么舒畅。
天空里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刚才的那场赌,真是赌得惊险。
他望向四野。
雪茫茫。
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他能看见的话,可能会看到,站在天一堂那个视野最开阔的房间里,虎踞嵋正收敛使用秘术的手势。
刚刚,他隔空冥想,对闯入青霜居的闻停远众人使用了幻想术。
他本想扰乱他们的布置,将他们困在青霜居里。
可是,却没想到,这种学自那位大人的冥想之术居然被闻停远给破了。
闻停远……哼,究竟是什么东西?
楼下突然有喧哗声传来。
是虎胆向不负带人冲了进来。
他收起姿势,一甩雪白的斗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向博虎,冷笑一声,便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开始新一轮的逃遁……
闻停远当然看不到他遁逃的样子,但是,那种一直挤压在他胸口的那种抑郁的感觉,却依然强烈无比。
姬四绝走过来,冲着他拱了拱手,道:“闻兄。”
闻停远还礼,道:“姬兄。”
姬四绝道:“刚才,多谢相救。”
闻停远道:“……”
姬四绝道:“刚才,盟主飞鸽传书过来,说向不负大人已经在天一堂救出其弟。隐于四平城内的南越奸细全部被铲除。虽然虎踞嵋遁逃,但四平城之乱暂且平定。所以,盟主让在下带话,令师与盟主的春空山之约期就在明天,盟主定会早早相候,还望代为提醒令师不要迟到。”
说完,带人离开。
闻停远:“靠!!”
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张人皮面具,陷入了沉思的高潮……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春空山,雪已停,不下雪的冷,比下雪还冷。
冷冷空气朦朦雪后的春空山,有种不染尘世的美。
春空山,是横亘东西、格挡中州与南越的韶冲山的余脉,紧贴着四平城的东城城墙,与武林盟所在地——枪与花山庄毗邻。
经过血洗之后的四平城,人们草木皆兵,任何的风吹草动,就可以惊起不小的波澜。
雪停后,第二天,是晴天。
天刚亮,旭日初升。
被寒冷冻过的阳光插在积雪上,犹如天神之战后遗落人间的金箭。
仇万千站在春空山的顶峰,双手背负身后,望着古意悠然的晨旭,喃喃地道:“能够多晒晒阳光,才能少一些阴暗。”
站在他身后的慕如净叶附和道:“阳光真好。”
仇万千道:“我们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过日出了。”
慕如净叶道:“有十年了吧。”
仇万千突然变得很感慨,道:“十年来,我们经过风、历过雪、共过险、患过难,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浪子成为这中州武林的魁首,而你也成为江湖中芸芸赞赏的兰台公子。可是……这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平日里,我们前呼后拥,自以为很神气,可小小的一个权兵卫卫队长就可以对我们指手划脚。在他们看来,草莽就是草莽,武功再好,爬得再高,也只是草莽头子而已。高兴了叫你一声大侠,不高兴了给你安个以武犯禁的罪名抓起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