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就要被撞成齑粉前的那一瞬间,他们紧张得就像是被吹足了气马上就要爆炸的气球一般。
然而,他们心中所设想的那种悲惨场面并没有出现。
就在死不了拎着他们飞跃到那两块突起的岩石前马上就要从中间穿过的一刹那间,蓝玉棠和尚天香只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到极限紧缩收起的筋脉神经像是挣脱了束缚似的,忽然就舒展了开来。
他们全身二十四路脉络中的血液忽然沸腾,一下子就喷涌出来。
然后,只听的“哇哇”两声响,他们两个再也无法忍受,一下子就吐了起来,吐出一大团的污浊黑血。
等这口淤血吐出来之后,两个人便觉得胸中豁然开阔了不少,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沉重和压抑了。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头皮几乎都要撞在了那两块岩石之上,就见死不了突然以左脚为支撑点右脚在上面轻轻踩了一下。
就见他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原本就要撞在石头上的脑袋突然就改变了方向飞了回来。
而蓝玉棠和尚天香浑身的血液在这种突然改变方向的时候所带来的强烈力量的牵动之下继续奔涌着。
体内那些原本沉积和堵塞起来的脉络似乎忽然间变得畅通了,犹如清除了堵积着石头障碍的高速公路。
蓝玉棠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又再次充满了力量,而原来那些不断外泄出去的真力,此刻,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那些失去的真力不仅完全恢复了,他仿佛感觉到居然有新的真力正在慢慢充实着他新生的身体。
哦,不,应该说是新的血液在充实着他的身体。
他的整个人似乎开始膨胀,而且膨胀得厉害,就像是已经被完全冲满了气体的轮胎,几乎就要爆炸了。
这种膨胀感已经让他觉得无法忍受了。
这个时候,他实在很想挣脱死不了的手掌,完全恢复身体自由的本能,他甚至想像只鸟儿那样,自由地飞翔。
可是,这些想法都只是在意念中一闪而过而已。
而这些一闪而过的意暂时念还无法驱动他的行动。
他一向都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更何况,在他的前胸和后背上,还有两处被死不了封住的穴道。
这两处被封住的穴道就像是套在他身上的枷锁,让他无法动弹,无法舒张,在那种强烈的膨胀力之下甚至都无法呼吸。
蓝玉棠此刻虽然觉得痛苦异常,觉得浑身的血液就快要冲破胸前的那处越涌越大的伤口而要完全喷涌出来了,可是,他却仍然一脸冷静地盯着死不了,看着他在那些突起的石壁之间尽情的奔走着,迅速的,疾猛的。
而他的身体随着死不了在石壁之间游走的速度的加快和节奏地变换,也已经开始发生了完全的变化。
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澎湃,热血喷张,似乎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十个指头虽然微微地弯曲着,可是,却又在紧紧地握着,似乎是想把拳头握起来,又似乎是想把握紧地拳头慢慢地伸展开。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感到体内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而迅猛的内息,从脚底涌起,如狂浪般,推向他的脊背,手掌。
而这个时候,死不了的身体似乎也已经达到了极限,飞跃游走的身形步法便慢慢地松懈了下来,长长地喘着粗气。
可是,蓝玉棠体内的那些突然涌来的膨胀力不但没有跟着停滞下来,反而有越涌越勇,越涌越急之势。
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只已经充饱了气体的轮胎,马上就要爆炸了。
然后,他胸前的那处用来放出体内黑血的伤口就像是又被人猛然捅了一刀似的,捅得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在痛苦得支配下,就见他突然发了疯似的,狂喊了一声,而身体也如离弦了的箭一般,直冲而上。
然后,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沉闷而晦暗的甬道中闪过,完全遮住了挂在四周石壁上的那些微弱的火把的光芒。
这光芒犹如一张突然撒开的大网,一下子就将正在空中翻飞跃进但身法已经慢了下来的死不了紧紧地罩了起来,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
是黄金凤凰镖的光芒。
在这生死的一瞬间,蓝玉棠居然朝着死不了射出了他的夺命暗器,黄金凤凰镖。
而尚天香的红颜之剑,也在一刹那间出鞘,凌厉而锋劲的剑势朝着死不了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来。
黄金凤凰镖。
红颜之剑。
江湖中但凡有眼睛的人,五不想亲眼看一看不死凤凰蓝玉棠的黄金凤凰镖从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里发射而出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惊世骇俗的风采和惊艳绝伦的光芒。
也许,黄金凤凰镖的风采并没有昔年孔雀山庄的孔雀翎那么绚烂多彩,也没有江南霹雳堂的漫天飞花惊天动地霹雳弹那么惊心动魄,更没有山西七星堂的暴雨梨花针那种摧枯拉朽的劲道,可是,它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当它从那支被人血染红了的不死玉箫里散发出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凌厉,那么迅速。
它只是那么慢慢的,慢慢的,飘出来,就像是春风微微拂过的湖面,就像是在为风中微微飘动的柳絮。
那么柔,那么轻,那么,温馨,你简直可以用眼睛清晰地看到它朝着你慢慢地飞来,就像是在节日里燃放的烟火。
你眼看着它缓缓地冲入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