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会儿看了看梧桐那张轻描淡写的笑脸,一会儿又看了看他们的那条宝贝大狼狗,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是在观察着她是不是要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要暗暗地在面里下毒似的。
可是,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她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她的手未动,身体未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下毒,也没有机会下毒。
既然她没有下毒,而这两碗面又是他们兄弟俩亲手煮出来的,又是亲手端上来的,那么,里面当然也就没有毒了。
既然没有毒,那也就当然没有理由毒死他们的宝贝大狼狗了。
所以,在听到梧桐的这番话之后,黑烟便毫不犹豫地把放在梧桐面前的那碗面端过来放在大狼狗的面前,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脸色一变,冲着它大声道:阿豹,快吃,不吃就宰了你。
大狼狗阿豹看了看黑烟白烟兄弟,又看了看面前那碗香气四溢的鸡蛋面面,嗷嗷嗷地长叫了几声,仿佛是早就在等他们的这句话似的。
而那嗷嗷嗷叫的几声,仿佛是让他们放心似的,它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它绝对不会让碗里剩下一滴汤的。
黑烟和白烟本来以为他们的大狼狗阿豹在吃下去这碗他们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鸡蛋面之后是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可是,意外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当阿豹急不可奈地将嘴巴插进碗里,那个荷包蛋刚刚吞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其中的美妙之处呢,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似的。
然后,发出几声痛苦沙哑的尖叫声,便躺在地上,呜呜地吼叫着,身体扭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地死掉了。
意外突现,黑烟白烟兄弟俩脸色大变,仿佛还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的。
黑烟看了看白烟,白烟又看了看黑烟,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梧桐,眼睛里充满冷酷而残忍的光芒,犹如黑夜中拔出的夺命之剑。
黑烟的脸上突然显现出痛苦的神色,然后,慢慢地蹲下来,摸着那大狼狗的脑袋,道:阿豹死了。
白烟蹲在另一边,摸着那大狼狗已经耷拉下去的尾巴,几乎要哭出来,嘟嘟囔囔地道:这面里有毒?
然后,两人齐声道: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们自己吃了。
梧桐又笑了,笑得更加妩媚,指着红柳面前剩下的那碗鸡蛋面,淡淡地道:你们如果真的想吃的话,现在也不算晚。
说到这里,她将红柳面前的那碗面拿过来,推到挨着黑烟白烟兄弟俩的那一面桌子,然后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撞了撞,夹起碗里剩下的那个荷包蛋,放到黑烟和白烟的面前,像个照顾孩子的母亲般,道:呶,一人一口。
原本粗狂暴躁的黑烟此刻却像是顽劣固执的孩童般,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道:不吃,我不能吃。
白烟的样子几乎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喃喃地道:现在,阿豹死了已经足够了,我们绝对不能再死了,否则,就没有人陪老娘了,我们不陪老娘的话,那老娘一定会很孤独,一定会受别人的欺负的,所以,我们绝对不吃。
不吃就得吃。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黑烟和白烟一起转身看着红柳,眼神奇特而锐利,犹如刮在石头上的钝刀,马上就要被折断的钝刀。
因为这声音居然是那位看起来胆子又小,又战战兢兢几乎连话都不会说的红柳发出来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现在,红柳简直就像是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那个原本又害羞,又胆小,又怕事,甚至连踩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的红柳,此刻,脸色忽然变得冰冷,就像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眼睛充满了杀机。
黑烟和白烟兄弟仿佛还捉摸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所以,忍不住怔了一下。
虽然她那刀锋一般的锐利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但是,却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很轻松的表情,看着她,冷笑道:喂,小姑娘,刚才你说什么?
红柳的手里握着的那双筷子,正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慢慢地变弯,再弯,眼看就要被折断了。
可是,红柳仍然冷冷地盯着这兄弟俩,更加逼人,冷哼道:我刚才是说,假如你们要是不吃的话,就得死。
她脸上忽然显现出来的这些莫名的杀机,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就摆在她的眼睛里,嘴角,甚至是冷冷地浅笑中。
甚至连梧桐也愣住了,她仿佛也不大明白,红柳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就像是突然魔鬼附身了一般。
黑烟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碗面,又看了看一脸杀机的红柳,僵硬的嘴角忽然颤抖了一下,冷冷地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白烟的目光也落在了红柳的脸上,喃喃地道:我又没有得罪你?
接着,两个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残酷而狡诈的笑,猛然一挥拳头,道:黑白双烟兄弟在江湖中虽然是籍籍无名之辈,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即使要死,也是你比我们先死,现在,就让我们的拳头送你一程吧。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人,四只拳头,朝着红柳就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虽然他们长着一副笨拙愚昧的身体,可是,挥出的拳头却快速如风,急若似电,携带着泰山压顶之势。
红柳那纤弱娇小的身体眼看就要在他们的拳头下变成一滩烂豆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