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刀刚才那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击,使用了毕生的真力。
而京兆眉也已经看出了他这一击非同小可,所以,也就使出了全力充实自己的星辰之棺的玻璃结界,用以抵挡尚天刀的攻击。
可是,当尚天刀的双掌眼看就要拍在那星辰之棺的玻璃结界上的时候,却忽然收掌,变成了虚空。
于是,京兆眉的星辰之棺的玻璃结界因为在内部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所以,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这个道理又像是气球充气一个道理。
气球越吹越大,可是,假如里面的气体过了一定的界限,也就理所当然地会破了。
京兆眉被击中,包裹在周围的那层星辰之棺的保护结界变成了碎片,这死亡森林中的所有幻影也跟着消失。
京兆眉将青丝银琴的一端竖在地上,单手扶着青丝银琴的上端,用宽大的衣袖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地道:
我的保护结界已经被你打碎了,你刚才的那一掌本来可以取我的性命的,可是,现在为什么突然收掌?
尚天刀双手负在身后,任凭头顶上如碎叶般飘零的雨点打在身上,浸湿了衣服,浸湿了头,缓缓地道:
因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本来是洪门的弟子,凭着闪电刀洪辉的名声,你本来可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的,可你为什么要加入荻镜宫?
京兆眉也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浸润到这漫天冰冷的夜雨中,仿佛是想让雨把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下,道:
因为我本就是荻镜宫的人,我混进洪门只不过是想帮着宫主消灭洪门一统江湖而已,我就是你们通常所说的间谍。
尚天刀看着京兆眉,忽然笑了一下,道:我虽然才第一次跟你见面,可是,我却知道,你说的根本就不是真心话。
你从小就是在洪门长大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对洪门应该有着很深的感情的,毕竟,这里是你的家。
而且,我还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在你的身上有一种与以前那些自愿加入荻镜宫助纣为虐的人完全不同的气息。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其实,你的内心根本就不想消灭洪门,你更不想帮助荻镜宫一统江湖的。
我甚至觉得,你跟不死凤凰一样,都是有某种苦衷的,你的嘴上虽然一再否认,可是,你的琴声却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你之所以弹琴,除了因为你天生的兴趣之外,更重要的是,琴声能够扫去你纠结在你内心深处的某种障碍。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你的琴声完全被仇恨充塞,这种仇恨慢慢地演变成了杀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琴声中的杀气却已经开始被其他东西所溶解。
这种东西就是你内心的纠结。
这种纠结的内心就是包裹在你那满是杀气的结界外面的一种深沉而悲哀的东西,只是你已经被这些纠结占据了内心,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京兆眉忍不住沉沉地咳嗽了一下,又有微微的血迹从嘴角沁了出来,然后,举起衣袖的一端擦了擦,冷笑道:
哼,你说的就是这些吗?哼,你居然说我的琴声中已经没有了杀气,那么,我来问你,刚刚将你逼入如此尴尬境地的又是什么?
哈,刚才我的银琴青丝虽然没有伤害到你丝毫,你虽然打破了我的星辰之棺的保护结界,可是,你自己又怎么样呢?
我的琴声还不是耗费了你大半的真力,我的星辰之棺虽然暂时碎了,可是,碎了并不代表永远碎了。
说到这里,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又有一层巨大的星辰之棺笼罩在他身体的周围,气势比刚才更惊人。
京兆眉看着尚天刀冷笑道:哼,现在,我的星辰之棺的结界又恢复了,而我现在只要使出全力一挥,我相信,我的银琴青丝一定可以洞穿你的心脏。
尚天刀的脸色也变了,变得阴沉而残酷,冷冷地道:哦,事实真的如此吗?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在那之前,先要断气的,一定是你,既然我可以打破你的星辰之棺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下次破碎的,除了星辰之棺的保护结界之外,还有你的好大一颗头颅。
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看着京兆眉道:虽然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纠结在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地问清楚。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突然生了变化。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这死亡森林中的环境突然生了变化,是那些从天而降的雨生了某种变化。
仅仅是尚天刀在说这话的一瞬间,头顶上的那些原本瓢泼的大雨就像是突然遭受了飓风的卷袭似的,突然改变了下落的方向。
它们不再呈直线型地下落,而是……
而是突然变成了曲线,变成了一条条的弧度,整个形状看起来犹如盛开的时候倒置过来的花朵,以尚天刀的身体为中心,纷纷向外滑去,形成了一个强劲而巨大的漩涡,在不停地旋转着。
与此同时,这个巨大强劲的漩涡居然还在随着尚天刀释放出来的真力的变化,也跟着生着变化,变得更大,更强,。
然后,这条组成这道大漩涡的雨线忽然又生了变化,形成了很多小的漩涡,盘旋在京兆眉的身边。
仅仅是一瞬间,这大大小小的漩涡立刻席卷这个整个死亡森林,席卷着周围的那些高大粗壮的树木。
受到漩涡力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