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意已定,目露杀机,将不死玉箫攥得紧紧的,一抖手,就可以射出凤凰的黄金鳞片,黄金凤凰镖,可以弹出黄金凤凰枪,凤凰棍,甚至吹奏出可以将人的ròu_tǐ和精神一起摧毁的凰之夜想曲,凤之噬魂曲。
可是,他却突然决定,要用不死玉箫的最高境界,凤凰剑来对付他,将他送入最黑暗最恐怖的地狱最深处开始永久的长眠。
可是,就在卫山的刀眼看就要劈中他的身体,他打算用袖子将那柄奇怪的刀轻轻拂刀一边的时候,一旁观战的盛棠却突然出手。
只见他的一双宽大的袖子忽然化作兵刃,携着凌劲的风,卷起瓢泼而下的夜雨,朝着蓝玉棠飞了过去。
是袖里乾坤中最厉害的一招,流云飞袖。
蓝玉棠暗叫一声不好,然后,赫然明白,原来,真正的杀招不是卫山那柄奇形怪状的刀,而是盛棠的流云飞袖。
转念至此,蓝玉棠的身体忽然改变姿势,冲天而起,猛然一甩斗篷,将那些化作利箭的雨点挡下,然后,在半空中一个后翻,轻飘飘地落下。
尽管他躲过了盛棠这一袖的突袭,可是,仍然被击中。
当他翻身轻飘飘落下来的时候,那条长长的蓝色头巾也已经被盛棠卷起的那凌劲的杀气给击落,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头巾落地,就立刻被那些从外面携卷过来的夜雨浸润,化入泥中。
而蓝玉棠的额头上,也有微微的血沁了出来,顺着鬓角的一缕青丝慢慢流下,犹如被伸展开的红线。
他的身体在落下来的时候,左脚点地,右腿微微拱起,弓着身体,背对着盛棠,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沉声道:
你的这一招袖里乾坤流云飞袖虽然厉害,出招也很是卑鄙,但是,也仅仅是刚好擦过我的脸而已。
自从我游走江湖的这一年来,跟人交手无数,可是,能够打中我不死凤凰蓝玉棠的人,你好像还是第一个。
听到此话,盛棠猛然一怔,看着他,暗忖道:果然厉害的不死凤凰,我一向引以为傲的流云飞袖也仅仅是擦中了他的脸而已。
蓝玉棠猛然站起,宽大的斗篷被高高地抛起,化作一道蓝色的旋风,横扫着盛棠额前的一缕青丝,沉声道:
哼,你就叫盛棠,是吧?你虽然身在洪门,学的是洪辉的雉子游原刀,可是,你却能够将刀法化作流云飞袖的招数使出来,
虽然使得有些卑鄙,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你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行列,能够与你的师父洪辉并驾齐驱了,
哦,不,你甚至已经在你的师父洪辉之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洪门的最高奥义的朝三暮四的影子战法吗?
怪不得朝三暮四,卫山故意拔出那么奇怪的一把刀,使出那么奇怪的一套刀法,可是,却没有料到,其实,真正要出手的却是躲在背后的你,盛棠。
你的流云飞袖虽然不错,已经能够列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但可惜的是,你今天遇到的是能够从地狱之火中复活的不死凤凰,我,蓝玉棠。
所以,很遗憾,你还是胜不了我的,你也应该知道的,高手之间过招,一招半式就已经能够决出胜负。
更何况,你跟我之间,差的不是一招半式,而是十万八千里,我要用我的不死玉箫,送你踏上黄泉之路。
盛棠冷冷地道:哼,究竟是谁要踏上黄泉之路,还说不定呢。
蓝玉棠猛然一抖衣服的下摆,指着盛棠沉声道: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盛棠道:究竟是不是对手,看看这一招之后不就明白了吗?流云飞袖的最高奥义,飞流直下三千尺。
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袖子忽然伸长了好几丈,犹如从天而降的瀑布一般,轰隆隆的,朝着蓝玉棠就飞了过来。
为了不再重蹈朱戟刀毁人伤的后辙,盛棠在腾空跳起的时候,身体借助柱子和参天古树的支撑力,在半空中换了好几个方位,用以躲避蓝玉棠致命的一击。
等到他看到蓝玉棠已经被自己迅疾的身法所迷惑的时候,就用过闪电划过的度从各个不同的方位忽然挥出流云飞袖,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网络,将蓝玉棠笼罩其中,犹如猎人用来捕捉鹰隼张开的巨网。
但可惜的是,他挥出的流云飞袖还没有笼罩住蓝玉棠,甚至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袂,他自己的身体倒是突然从半空中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正好落在朱戟的身边,嘭的一声,同样砸烂了好几块青砖。
他是被蓝玉棠挥出的不死玉箫拂中了腰间的鸿通穴。
蓝玉棠的人在他挥出流云飞袖的间隙里,已经跃到了一棵高大的青柏的枝干上,不死玉箫在手中悠然地打着旋儿,缓缓地道:
我说过没用的,而且,使用过一次的招数对我不死凤凰而言,根本就是不管用的,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了。
说到这里,他飞身从青柏上纵了下来,左腿着地,右腿微微弓起,看着那仍然端坐在后厅里不动声色的洪辉,冷冷地道:
真是不堪一击,真的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刀法,居然可以让你们洪门在江湖中屹立二十年不倒,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很幸运,还是应该说那些被你们打败的人太无能,江湖,实在没有能人了。
洪辉并没有被激怒,只是轻轻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出单调而沉闷的咚咚声,看着蓝玉棠微微一笑,道:
我知道,你不死凤凰蓝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