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佼佼能够听到那些埋伏着细微的呼吸声,可是,却听不出来周围那些无边的黑暗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想到这里,她便向杨昭投去无比钦佩的一瞥。
而在这一瞥之下,刚好看到依偎在他旁边的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丁月华忽然颤动了一下,眼睛中的那些悲哀和伤感已经变成了残酷和恶毒。
佼佼心知不妙,刚想提醒杨昭注意别着了敌人的圈套,就听见白衣杨昭突然大喝一声,一抖手中的银枪,沉声道:
你这贱人,居然敢偷袭我。
喊声未已,那丁月华已经随着他挥出的银枪的蛟龙出海之势迎空向后翻了三下,然后,落在那宋张二位堂主中间。
接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那张宋二位堂主赶紧随手拉了她一下的话,肯定会跌坐在那里。
刘逸翔猛然一怔,仿佛没有料到会生如此的变故。
他看了看那突然翻飞的丁月华,然后,转身看着正轻轻呻吟着的银枪杨昭,只见他的左肋下赫然插着一柄匕。
杨昭额头骤然有冷汗滚落。
他用银枪的一端撑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突然出手点住了自己胸口的几处重要的穴道,以缓解痛楚,止血。
然后,抬头看了看落在那宋张二位堂主中间正一脸奸邪地冲着自己吃吃冷笑的丁月华,沉声道:
刘兄,这个贱人不是丁姑娘。
刘逸翔一脸的惨然,愧疚得几乎要跪下来了,看着杨昭,紧紧地咬着嘴唇,有微微的血丝沁出来,道:
杨兄,是我的粗心大意害了你。
杨昭看了看刘逸翔,又看了看那丁月华,猛然一抖右手,银枪又深入泥土中一尺,愤愤然地道:
刘兄,这不管你的事,是这个贱人太狡猾了,你我都着了她的道儿。
丁月华抖抖身躯,从宋张二位堂主的中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一处土坡上,尖声道:
姓杨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丁月华的?
银枪杨昭猛然一拧银枪,从泥土中拔了出来,指着那丁月华冷冷地道: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其实早就已经跟在刘兄身后多时了。
当他刚刚出来跟我见面的时候,你们趁机在这密林的黑暗中将等候在那里的丁姑娘制住,然后,假扮成她的模样,趁机偷袭与我。
只见那假的丁月华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双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便撕下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然后,又从腰间解下一只枕头,扔掉裹在身上的那件宽大的黑色的袍子,露出一身紧身的金色丝衣。
她果然是冒牌的丁月华。
而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只不过是用枕头填充起来的而已。
刘逸翔这一惊真的非同小可,浑身不停地颤抖遮,完全僵立在那里,然后,冲着杨昭一脸愧色地道:
杨兄,是我害了你……
那假的丁月华冷哼了一下,猛然一指刘逸翔,沉声道:哼,姓刘的,还是收起你的那些假惺惺的兄弟情吧。
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他的,因为你马上也要陪着一起共赴黄泉之路了,你们到了下面也一样可以继续做兄弟的。
刘逸翔的眼睛中突然露出浓重的杀意,被神施加了魔咒而重新复活过来充满着仇恨的气息,冷冷地道:
小侯,你太卑鄙了,你利用丁月华丁姑娘,欺骗了我内心最纯洁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亵渎了我的精神寄托。
现在,你已经触犯了我内心可以忍受的最大的底线,我一定要让你为今天的亵渎付出沉重的代价。
银枪杨昭也是到现在才看出来,眼前这个假的丁月华,赫然是现任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侯的妻子,小侯。
而小侯,赫然也是荻镜宫的人。
世事无常,果然不是能够预料的。
任他银枪杨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名震江湖的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侯的妻子,居然是荻镜宫的人。
妻子既然是荻镜宫的人,那么,丈夫呢?
银枪杨昭没有继续想下去,也没有时间容他想下去。
他只是看着刘逸翔。
刘逸翔果然怒了。
只见他猛然一抖手,便从腰间抽出一根银色的丝,然后,在手中不停地缠绕着,变换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银蛇狂舞之丝?
银枪杨昭知道,刘逸翔手中的这样一根看似随随便便的银丝,随时都可以变成一件杀人的利器。
银丝在刘逸翔的手指间犹如银蛇般轻舞游走。
而那银丝的尖端,却随时都指定着小侯的要害之处,只要他放出银蛇狂舞之丝,就一定会击毙小侯于丝下。
刘逸翔看着那一脸夭邪之色的小侯,几乎是在用一种命令的口气歇斯里底,道:真正的丁月华丁姑娘呢?
小侯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冷冷地道:哼,你放心,宫主虽然有命要抓那姓丁的贱人回去复命,可是,她还没有死。
说到这里,他冲着银枪杨昭呶了呶嘴,诡秘一笑,道:不过,既然你和银枪小杨感情那么深厚,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的你的杨兄吧。
你的杨兄对你这么好,却为了你而这么糊里糊涂地死掉的话,实在是有些可惜呀,啧啧啧啧……
说到这里,她像是一番好意似的,讪笑道:哦,对啦,告诉你一声,现在,插在他身上的那把刀是涂了剧毒的。
刘逸翔转身,看了看一脸痛楚的杨昭,喟然无语。
他脸色煞白,而手中游走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