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萧迪一个人偷偷跑到院子角落里的桃树下,幸亏院子大,避免了谁半夜出来被吓到的惨剧。等的都月上中天,也没见人来,心沉到了谷底,悲伤溢满心头,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银白的月光洒落在大地,到处都是蝉鸣,夏日的夜有一丝燥,月色朦胧,树影婆娑,萧迪失魂落魄的在原地打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潜进姚小小的房间,看到趴在书桌上睡着的黑丫头,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深情的注视着这她的睡颜,贪婪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好似要把她印在心里,刻进骨头。
小心地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在额头上印下一吻,站在床边凝视着睡颜,久久不愿离去,最后深深叹息了一声转身飞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姚小小突然睁开双眼,脸红红的摸着额头,刚才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的像架在火上烤。
往日两人相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初遇乌龙一吻,偶遇后的斗嘴和纠缠,扑身替自己挡刀,以练武为借口接近自己,每日送花,故意跟自己唱反调以引起自己的注意,送个东西都送的那么别扭还真是古今第一人。
想起刚才那甜蜜一吻,心里甜甜的,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被这个别扭的大男孩吸引。想起白天送的簪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抽屉拿了出来,在莹白的月光下簪子散发出洁白柔和的光芒,质地绝不是他说的地摊货。
簪头的几朵桃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好似还在枝头盛开。
这是什么?摸到簪身凹凸不平,对着月光也看不清楚,闪身进了空间,里面依然是白天。字迹清晰显示出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簪头最大的花蕊里刻了一个“小”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此时如果她再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真可以去撞豆腐了。
两世加起来第一次有男生如此对自己,细细摩挲着簪子,这份情太重,重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想起下午他别扭的送簪子,和别扭的话语,心里甜滋滋的。
“亥时桃花树下见。”这句话莫名其妙飘了出来,好像是下午他送簪子时说的,现在什么时辰了?闪身出来,匆匆跑到桃树下,发现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估计是等急了,那会儿才偷偷跑进自己房间,每次自己总是对他的情意装作不知道,怕受伤鸵鸟心态,可何尝不是伤了对方的心。
无论如何这次她想试试,自己还小这几年可以好好观察了解,看他是不是符合自己心里的真命天子。也许错过了,下次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明天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先进入试用期,放下心结,回房就躺那睡着了。
失魂落魄的萧迪,回房间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伤感的闭上了眼。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萧一,回都城。”对着暗夜呢喃了一句,前几天老爷子就派了萧一、萧二兄弟俩强制压他回去,是他争取了无数次才留下来准备告白,结果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一身黑衣装扮,低声道:“此刻?”
“立刻,马上。”既然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再留下也只会徒增烦恼。
两人飞身出了姚家,到村口一声口哨,两匹马出现在面前,萧迪跨马而上,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带给他无数回忆的地方,打马狂奔而去。
一阵急促的拍门上响起,“姐,快起床!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姚小小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慌忙穿衣起来。
“你还有心思睡觉,萧大哥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小家伙把信递给她。
心瞬间坠入冰窟,走了,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了。
颤抖着打开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越往后看越难过,眼泪一滴滴落在信上晕染开来。
“到底怎么了?别光哭,你倒是说啊?”可急死他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坚强的姐姐居然会流泪。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没事,他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急着赶回去,让我们不要担心。”
“吓死我了,那就好,你也别难过,一定会没事的。”还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手背。
姚小小被他的举动逗的破涕而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那些书我基本都看过了,这都是从书上学的。”得瑟的看着她说。
“人小鬼大,好了我没事了,你去练字吧。”
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信上那些话一遍遍出现在脑子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今别去,不复相见,唯愿卿余生安好。
信纸有些皱,应该是手拼命抓握留下的痕迹,还有被水打湿的痕迹。
古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当初为自己挡刀,贯穿身体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却为自己流泪。姚小小这一刻内心极其复杂,身处异世,却总是格格不入,明明爱着对方却不肯接受,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些什么,难道人都是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吗?想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
萧迪一路狂奔,到镇上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萧二,事情可办妥?”
“禀少爷,杨家大少爷已被我挑断手脚筋,终生只能瘫在床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打少爷的主意,要不是少爷吩咐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