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又去扶银庞。

银庞推开胡天,瞪归彦:“天杀的妖孽!”

归彦攥拳欲起身,胡天退一步握住了归彦的手。

归彦垂下脑袋。

胡天抓住归彦的手,看向银庞:“归彦方才冒犯,见谅。但阁下也请慎言。”

银庞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我实是一片诚心助你。你现下不能外用灵气,便是瓶颈。凡修士进入五阶,遇瓶颈必破,方可得进。除非是你想停在五阶圆满,否则必经此劫。”

“是如此。”胡天端坐在归彦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方才两个法子,还有一个法子,望赐教。”

“这个法子,损伤低,但未必能成。”银庞平静心气,“动用一切力量,去找给你下引信钉子的人。”

归彦手上温度顿时褪去。

银庞继续:“人族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人给你下了钉子,知钉子入体时的方位分寸力道。有了这些,我自然有法子能将钉子的位置推寻出来。”

胡天愣了愣,继而笑道:“我都不晓得何时被下了钉子。找不到的,不要找什么下钉子的人了。就第二个法子吧,我也非是第一次被切开……”

“不要!”归彦猛然抬头,“不要阿天被切开!”

“归彦……”

“不要就是不要!”归彦抓住胡天的衣襟,急道,“疼的,阿天疼的。”

“没事。”胡天拍拍归彦的胳膊,“要升级进阶,我总得用灵气。”

“不要。”归彦异常坚决,“不会用灵气,我护着阿天,我带着阿天飞,谁欺负你我都打他。”

银庞在一边,冷笑:“护着他有什么用?你能让他成仙吗?你入八阶的时候,进了天启界,还不得将他扔下?”

归彦被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怔忪坐在一边。

银庞转脸看胡天:“法器那个,我也不看好,便依你的意思,用剖体引灵的法子……”

“不要。”归彦在一边,再次开口。

银庞怒火中烧:“你烦不烦,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不是在护着他,是在害……”

“不要切开阿天。”归彦松开胡天的衣服,垂下脑袋,“那根红色的钉子……”

归彦声音小下去,最后半句消失不见。

胡天却是愣了愣。

银庞皱眉头:“你说什么?”

归彦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想要再次开口。

“归彦!”胡天猝然喝道,“闭嘴!”

归彦抬起头,讶然看着胡天。

胡天皱眉,面沉如水:“不要说话,我现下不想听你说话!”

“你不说,你的阿天就要被切开了。切开之后,灵魄受损,记忆可能都混乱。更有甚者,退阶就是死路一条。”银庞此时却是凑到归彦面前。

“你也闭嘴!”胡天大怒,拉开银庞。

银庞看了看跪坐着的归彦,又看了看胡天:“别自欺欺人。”

“你走开,好不好?”归彦抬起头看向银庞,“我要自己和阿天单独说,不要你听。”

“呵,叫得真亲近。”银庞讥笑,继而自矮榻上起身,拍了拍长袍,凑到胡天面前,“小天天,若有事,可取隔壁寻我。”

银庞说完,转身离去。

他出得门,入隔壁房舍。管事鹿戈迎上来:“主上,心情甚佳。”

“去去去,将那临境阵开了,让本尊看看隔壁的情形。”银庞挥手,兴高采烈,“本尊正愁没法踢开那个碍事儿的。现下却是天助我。”

少顷临境阵开,一面镜子凭空出现,胡天归彦出现在镜中。银庞兴致勃勃凑过去看。

此时胡天站在矮榻边,背对归彦深吸一口气,转身笑起来:“咱们走吧,别在这儿了。我觉得这里不好玩儿了。茶点也是一般的味道。”

归彦跪坐在矮榻上,半晌抬起头:“阿天坐下来。”

归彦说着,膝行到矮榻边沿,拉住胡天的衣袖。

胡天看着归彦的手:“能不能不说。”

归彦抓着胡天的衣袖不放。

胡天终究是上了矮榻,同归彦对面跪坐。

归彦低头。

室内一片静谧。

半晌,归彦动了动,又动了动,自脖子上取下了两个袋子,一为乾坤袋,一为灵兽袋。

归彦捏了捏袋子,伸手递过去。

胡天看着那两个袋子不动如山。

归彦只得倾身过去,将两只袋子挂在了胡天脖子上。

胡天僵着身体。

归彦坐回去:“阿天,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什么?”胡天轻声问。

“就是,归彦是你最喜欢的名字。 ”

“归彦。”胡天闭上眼,“是我最喜欢的名字。所以,你现下想说什么,都不要对我讲,好不好?”

归彦却没有答话,却听一声剑鸣。

胡天睁眼,归彦拿着软剑将长发绞了,盈盈握了一手。

归彦将软剑也推到胡天面前,继而双手抓着头发抵到胡天面前:“给阿天。”

胡天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归彦长发变短发,只及耳根,再挡不住脸色落寞。归彦将绞下的长发硬塞进了胡天胸前乾坤袋:“给阿天,以后用,以后不能梳毛毛了……”

“归彦!”胡天握住归彦的肩膀,“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说,不说就行了。”

“不行的。”归彦摇头,“不说阿天要把自己切开,阿天会疼。老榕树说‘引信不除,新生难成’。要说的,早早就要说的。阿天,第一根钉子,那根引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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