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天讶异。
话音方落,便听“咣当”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飞。
银庞冲进来:“你这个死爹死娘的混帐妖孽!”
归彦愣住。
“草!”胡天蹦起来,大骂,“你这满嘴妄言的傻缺人魔!”
胡天再看银庞,却见这骚包嘴角自耳边,老长一道血痕,狰狞可怖。
胡天乐:“破相了。让你胡说八道,遭报应了吧!”
“你还笑,你还笑!!!你问这个妖孽!”银庞气急败坏。
“归彦?我家归彦怎么你了?”胡天转头看归彦。
归彦:“阿天,这个人魔,他用法术监视我们。”
“操蛋。”胡天转头同归彦一起磨牙,“你能耐啊你。活该破相!”
银庞火冒三丈:“我那还不是怕他对你不利!”
“放屁。你就是想看戏!看我同归彦决裂,你好趁虚而入,拐走我家归彦。”胡天一语道破,又转头问归彦,“他那脸怎么了?”
归彦凑到胡天耳边:“我发现了,就给他镜子使了个法术,镜子炸了。”
“噗。”胡天乐,再看银庞,“真活该你。”
银庞大怒:“你个傻缺!对着仇人喜笑颜开,对本尊这般无情无义!”
“别胡说八道。”
胡天想想,也罢了,不过就是被看了场戏,再见银庞脸上,那血痕堪堪便要划破他眼周银纹。
“给你个药膏抹抹,挺好用的。”胡天说着,自指骨芥子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递给银庞。
银庞还是怒气难平,冲归彦吹胡子瞪眼的。
归彦也是磨牙。
胡天上前一步挡住归彦,将盒子塞进银庞手中:“快给你那脸抹抹,抹了血痕就没了。”
银庞怒气难平,抓了玉盒,几乎要把玉盒捏碎。
胡天看着:“你要不用,就还我,别糟践东西。”
银庞闻言,眼珠一转,将玉盒塞进胡天手中,语调变换,轻快道:“你给我抹。”
“哦。”
归彦闻言,坐在地上鼓起腮帮子,却终究没说话。
银庞洋洋得意。
胡天开了玉盒,挖出一块药膏,“吧唧”拍在了银庞脸上:“成了。”
胡天拍完,还给玉盒盖好自己收了。
银庞咬牙切齿:“你这算什么抹药?”
“我平常就是这么抹的啊。”胡天撇撇嘴,“别苦大仇深,磨磨唧唧的了。来得刚好,跟你讲寸海钉的事。哦,不对,反正你都监视看到了。”
银庞深吸一口气,伸手自己抹开脸上的药膏:“是如此。你……罢了。”
“钉子是我家归彦拍的,你要怎么拔?”
“他若是记得清楚明白,便将拍钉子时的力道等告知于我,最好重现当时情形。我自有法子推演出寸海钉所在。”
胡天这才知道,前番拍钉子的幻象银庞未曾见到。
不过如此也好,异世之事也非是银庞该知道的。
胡天正想着,四下幻象又起。
归彦站在了胡天身边,对银庞道:“你看吧。”
此时幻象,却是前情后事并周围的景致都消失,只剩下棕色小毛团踩上胡天后心那一瞬的情形。
胡天讶然:“归彦,你都能这样控制幻象了。”
“嗯。”归彦抿嘴笑,“画册还是很有用的。”
银庞看了一眼,却问:“小天天,你这穿的什么衣裳。”
“哪儿那么多废话。这都情景重现了,你是不是算不错寸海钉所在啊。”
胡天抛出激将法。
银庞接招,又乜胡天一眼:“怎么可能呢?且等我算一算。”
银庞说着,振袖盘腿坐下,闭上眼,眼周光华闪过,一道又一道。
半晌,银庞睁开眼:“当在此处,灵魄半寸之下。”
银庞说着,一缕黑气凝成,落在了胡天胸口正中的位置。
胡天摸了摸胸口,又比划了一下后心,没好气儿:“这他娘不久是后心进去,戳在了灵魄上?还要算?”
“你懂个屁!”银庞怒道,“灵魄之上,外人介入,半毫的差错都可能酿成大祸!”
“然后呢?”胡天勤学好问,“这钉子找到位置了,怎么拔?我自己能拔吗?”
“不能。你若动,怕是牵扯太大”银庞道,“还是要我以魔气融合磁石之气,介入那处,即可拔出寸海钉。便是如此,你也要吃些苦头。”
“磁石之气是个什么宝贝?”胡天好奇。
“就是把磁石用魔气融化了。”
“好似不太难。”胡天戳了戳归彦,“归彦会用魔气融化磁石吗?”
归彦:“会的。”
“那刚好。”胡天笑道,“归彦来帮我拔钉子吧。”
归彦蓦然睁大双眼。
银庞惊骇:“你让他拔钉子?他拔过钉子?”
归彦也犹豫:“阿天……”
“归彦拍下的钉子,归彦拔了,错处也就跟着消失了。”
归彦眼中又有氤氲水汽:“阿天……”
“能拔吗?”
“能!”归彦斩钉截铁。
“疯了!”银庞站起来,冷冰冰,“让个仇家……”
“魔帅大人!”胡天朗声,“你是替贵部报我送还猿狩刀的恩情,不是施恩于我的。”
银庞愣住,继而眯起眼。
胡天瞪着银庞:“别指手画脚,我又不欠你钱。”
“罢了。鹿戈说的对,须智取,不可蛮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