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死嫁术的引子。”胡天一时怔忪,又不明白。这样不对,他虽然是个替死鬼了,但那些钉子分明钉在了荣枯身上。“大师,一颗钉子是引子,那九百九十九个钉子呢?”“九百九十九个?”菩回愕然,“若如此,当真大手笔。若是一颗寸海钉,那便是嫁术引子。若是九颗以上,便是镇魂材料。可用寸海钉,将魂魄固定在一处。可九百九十九颗,这是用在何处?”胡天苦笑:“全钉在身上啊,哪哪儿都是。”菩回悚然:“这是……难怪魂魄与躯壳看上去浑然天成。怕只有用上品岁时盘测龄才能……”菩回忽地不再讲话,胡天也不出声。荣枯的身体是个死的。胡天的魂魄在荣枯的身体里。身体和魂魄上钉了九百九十九颗寸海钉。胡天从没想过,所谓的“没死成”,是被人用九百九十九颗钉子钉在了一具荣枯的身体上。而且细致极了,菩回都看不出躯壳和魂魄是两个。估计这样才能骗天道,把仙劫雷砸在胡天的魂魄上。再多真相,胡天已经不想深究,只觉得自己满身枷锁。不过又想,变了个样子回去,爹妈多半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但胡谛脑子向来清奇非常人,却是不怕她不认。遥想当年,胡天还是个小屁孩。某天,他同一群小伙伴掉进水沟里,被人捞上来,各个都是水草浮萍满身淤泥,臭气轰天分辨不出面目。又都穿着校服,更难辨别。别人家长来了都喊名字,谁知胡谛骑车路过。胡天躲了绝妙好位置,还是被她一眼扫出来。胡谛打身后提起胡天,看一眼,当街哈哈哈大笑。拖回家时,还差点被误会是来抢孩子的。然后回家胡谛就把胡天按在水桶里狂揍了一顿。比胡爹还凶猛狠恶。胡天此时想起屁股都疼,却又莫名其妙松了口气。菩回却似乎还有些疑问。胡天摆手:“大师,我这个壳子大概是你旧识,但我从前是不认识你的。变成这样,也是被人坑。其中曲折,我讲不清楚明白。”更多是不想再说。谁知下一个遇见的是不是蝰鲁第二?图惹祸端,太蠢了。胡天想想又紧张起来:“我没恶意,您就别斩妖除魔了。”菩回叹了一口气:“胡施主性善,从未有过恶意。还望你也能看开,躯壳表象……”菩回未说完,转头向门口看去:“何人?”“是……是我。”此时晴乙从门中穿过,进了屋来,“胡前辈恕罪,大师恕罪。小女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我同易箜一直在寻镇魂材料,所以方圆百里,如若有修士说到一些材料,我会更敏锐一些。”胡天感叹,敢情这姑娘还能给自己听觉设关键词提示。胡天也没什么好怪的,倒是好奇:“你也要镇魂材料?”晴乙刚点了点头,易箜提着个食盒撞进来:“晴乙晴乙,你跑那么快……”晴乙道:“方才听到胡前辈提及寸海钉,就跑来了。”易箜顿时蹦起来:“寸海钉!!!胡前辈有?”满身都是。“有,不过都用了。”胡天伸手要食盒,“哪天我去了寸海渺肖塔,给你掰几个回来。”易箜乖乖把食盒递上去:“胡前辈又说笑了。寸海渺肖塔在天启界,哪里是说去就去的。”胡天撬开食盒,一手一个包子举起来:“我总是会去的。”说完,胡天狠狠一口咬在了包子上。忽地身后响起脚步声“啪嗒啪嗒”的。胡天扭过身去。小沙弥抱着件布衫站在旋梯出口。他看向胡天,目瞪口呆直把眼睛瞪成铜铃铛。一时手中衣衫滚落,小沙弥指向胡天身后,面目扭曲一声尖叫:“魔族!”糟糕!胡天一个健步冲上去要解释:“误……”言未尽,只听耳边“咻”一声,锈红光束从身后只向小沙弥冲去。胡天往前扑去,已是救之不及。但见四壁经文刹那暴起,直将小沙弥裹住,凝成一团。霎时银光炸裂,再看去,小沙弥已不见踪影,连着进入地宫的旋梯也消失。外界响起钟鸣。“咚——咚——咚——”震天动地,降魔塔晃动,直响了十八声才止歇。月迷津外一时大乱,十方立妙院僧众齐齐站起,肃穆沉重。菩回凝神望向镇魔塔:“魔族。”胡天此时不知外界情形,却也知这钟鸣可不是叫他回家吃饭去。胡天转身看蝰鲁,急得跳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回来,我们赶紧走!”胡天说着冲过去,伸手拉蝰鲁。蝰鲁侧身让开,顺势捏住了胡天的脖子。一双手好似铁钳,冰冷结实。胡天愣住,抬眼去看蝰鲁,竟忘了挣扎。一股魔气从脖颈蔓延至四肢,所过之处,冰凌凝结,便将胡天缠着。再待胡天回神去想什么“回”“锁”“住手”,诸般口令,已是再也不能了。胡天错愕,索性还能说话:“你要干什么?”蝰鲁冷笑:“地宫被锁,那群老秃驴顷刻便至。虽有昆雀供给魔气,但还不够。本王少不得要委屈一二,用用这副脏壳子了。”说着话,蝰鲁脸上眉毛先行褪去。紧接着他全身肌肉扭动,筋骨脆响,一股股魔气腾起裂开又翻卷回去。只片刻,蝰鲁身形矮下去,径直变成个没有眉毛的秃和尚,便是胡天——亦或说是荣枯——此时此刻的模样。钳制胡天的魔气重了几分,蝰鲁转过身去,慢慢靠近胡天。犹如两个影像要重合在一处。胡天大骇,电光石火间,蓦然想起万权肆曾喊过一句“夺舍”。此时蝰鲁变形的魔魂寸寸侵入荣枯躯壳,本在其中的胡天魂魄,便是寸寸被挤压向外。胡天动不得分毫,犹被泰山压顶,千万巨重碾在身上,只要把他碾成个薄片。胡天牙齿颤动:“图什么!”“问得可笑。自是出得人界,回归魔域。”蝰鲁魔魂此时没入荣枯躯壳已是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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