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柜冲进店来:“小兔崽子,你叫我什么!!!”胡天惊一跳。没想自己找黑蛋,倒把这尊阎罗招了来。沈掌柜却是气急攻心,眼瞪滚圆,脸上的褶子都被怒火抻平。方才他一直在门外候着,放神识监视胡天。常人定身咒解除十之八·九要去查看宝贝有无损伤。胡天一介凡人,合该如此。沈掌柜思及此,便用了十足耐性守在门外,满心期盼胡天摸出的宝贝。没曾想胡天定身咒解除,没摸出宝贝,却握拳乱嚷嚷。沈掌柜拧住了胡天的耳朵:“竟敢给我起诨名,今儿非扒了你的皮!”胡天有冤无处申:“叫的不是你。”“放屁,这店里除了我,还有甚的活物让你叫!”沈掌柜另一只手也抓住胡天的耳朵:“混账玩意儿胆肥还敢争辩。打你这穷光蛋从天上掉下来,我这半日耗时又费力,却没见着半个铜子,还折损这许多东西!看我不把你拍成死的去卖钱!”胡天被摇得七晕八素,胡言乱语:“太丑卖不出好价钱!”沈掌柜一听,竟松开手,怅然若失:“到哪儿再找那样傻缺,十个玉石啊!”沈掌柜想起好一笔生意从指缝里溜走,心如刀绞。再看地上折损的许多货品,痛不欲生。最后看到胡天。这许多损失居然就换来这么个货色?还是个凡人杀不得……“休想让我折本。”沈掌柜从不做亏本买卖,他灵机一动,“从今日起,你给我在店里做小二,什么时候赚足五百玉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胡天张嘴欲言:“你……”沈掌柜手快一步,捏住胡天的脖子,虚张声势吓唬人:“不答应就掐死!”胡天果断坚决:“你说了算!”“倒是识相!”沈掌柜立刻松手,“如此才好做买卖。”胡天捂住脖子,心存侥幸:“你用人也太不讲究,学历来历都不问?”沈掌柜冷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你说的也未必是真,说了我也不会信。管你是谁,还钱就成。一介凡人还能翻腾上天去?”如此倒是替胡天省事。沈掌柜就算过问,胡天也未必能说个清楚明白。拔葱被雷劈,到了一处不知道是哪儿的地,连皮囊都变成其他人。胡谛给他四字评语——倒霉催的。当真形象又生动。此刻想到胡谛,眼皮忽地跳起来。“可得快点,胡谛煮汤等不到葱要发脾气。”胡天转脸向外看。外间最后一点薄光从门缝里悄然消逝,胡天面目再不真切,唯有双目清明,眼底水光稍纵即逝。沈掌柜正得意,偏就有人不长眼。披麻戴孝,急匆匆走过来。胡天迎上去,看来人颇眼熟,一拍脑袋:“是你!”来人正是昨天的鬼修,要把胡天当尸体买回去的那位。鬼修此时见胡天却是急退数步,一揖到底,差点跪:“昨日多有得罪,前辈赎罪。”这鬼修细看也有二三十,倒是胡天现在的身体看上去更年轻点。“前辈”这称呼打哪儿来?这里的辈份也奇怪,得空要问问。胡天在脑内常识簿上记一笔:“什么前辈?我叫胡天。”“晚……在下易箜。”“幸会幸会。”胡天装模作样,还有点紧张,“你不会是来买尸体的吧?”“不不不,岂敢冒犯。”易箜犹犹豫豫蹭几步,小心靠到胡天身边,低声说,“在下此来决不扰您清修,只是想找沈掌柜谈买卖。”易箜不是被吆喝吸引,而是特意来寻沈掌柜。胡天略失望,将他领进店。未等胡天说明,沈掌柜迎上来,热情洋溢:“这位道友,昨日走得忒急,今日可是要寻新尸体?我已经找到货源。”“不是不是,不要尸体了。”易箜看着胡天,连连摆手。沈掌柜见他打量胡天,颇为难:“难道你非胡天这小子的尸体不可?他可是个凡人!”胡天挑眉。易箜脸更白:“不不不,其他买卖其他买卖……”沈掌柜明察秋毫:这鬼修对胡天颇抵触。沈掌柜提议:“小道友不如同老朽去后院商谈。”沈掌柜看易箜,易箜看胡天。胡天错步,装模作样走到店外看行人。易箜有些失望,却也点了头。沈掌柜便领着他去后院。易箜和沈掌柜的寒暄渐渐小下去,胡天在店门外装模作样又吆喝了几嗓子,再退回到店里。胡天绕着地上破铜烂铁走一圈,踱到几步,站在后门看后院。院内寂静无声,树后那屋的门紧紧闭着。胡天不动声色背手回店,若无其事走到店门前。眼前街道热闹,身后店铺安谧。此时不跑,难道要留下任凭那老东西讹?胡天大步出店,走上街道,疾走几步又慢下来。他拽了拽身上衣物,终究原地向后转半圈,小跑回到第五季杂货铺,从外面合上了店门。如此再无顾虑,胡天一步跨出,融入往来人群。顷刻不见了身影。也是胡天运气好,沈桉此时正激动,无心顾及店外。他抓着易箜的衣襟,手臂青筋暴起一排排:“此话当真,你果真知安然花在何处?”沈桉平素隐藏修为,现下全然显现。沈桉是个金丹大圆满,易箜炼气才八层。二人修为相差十万八千里,易箜被钳制,只有眨眼应“是”的份儿。“好好好!”沈桉不能自已,“你领我去那处秘境。事成之后我定救你的鬼灵。”“前,辈,”易箜竟挣扎开口,一字一顿,鼻血哗啦啦地流,“能否先施以援手……”沈桉挑起眉毛。他着实没想到,自己修为显露,眼前这个小鬼修还有胆讨价还价。他也就更不会想到,激动之下,那个凡人已经从他眼皮下跑了。胡天跑远之后拐了几个弯,这才悠然逛起来。此处街景颇有古意。路有丈把宽,青石板铺就。两边店铺林立,茶馆酒楼和书肆,卖货卖艺卖吆喝,好不热闹。往来行人也有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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