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剧痛,似被铁链捆住,直要窒息。

较之前番便是痛感回归。好似前番所遇神族之事,乃是黄粱一梦。此番才是实实在在。

胡天立时沉心凝神,向指骨芥子而去,却是依旧不能进入。

神狱囚台。

胡天感叹,果然是个囚台,铁链锁身,神魂也是锁住的。

胡天又侧耳去听,果然仍有三道心跳,只是较之前番甚是不同。

三道心跳,一道离自己最远,在最右端,活力尚存,只是跳得甚急促。一道在最右与自己中间,微弱缓慢。一道在自己左端,强韧有力,节奏均匀。

胡天对归彦的心跳甚熟悉:“归彦!”

“啊唔。”

归彦的声音有些委屈。它此时在胡天左边,方才神族姑娘的位置。

“没事吧?”

“啊唔。”不太高兴。

接着胡天又听到些许铁链抖动之声。

思及神族姑娘是被铁链穿透琵琶骨,胡天立刻对归彦道:“别乱动!”

“归彦,师弟说的是,你千万别乱动。”此时叶桑的声音在胡天左边响起来,便是方才神族黑发少年的位置。

叶桑声音与寻常并无二致。

“师姐!”胡天欣喜,他又忙喊一声,“何前辈,你可还好?”

“胡小友莫急。”何仲的声音果然在神族老者那边响起来,只是听着甚是虚弱。

“前辈可是有损伤?”叶桑也是听出不妥。

“无妨。方入一梦,有些心酸。”何仲道,“也不知是神狱囚台留在此处的记忆,还是其中神族先辈留在此处的。”

何仲叹气。

叶桑忽而说:“前辈,我方才也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个黑发的少年人。而您的位置是个老者,他三次自爆。第一次解开……”

叶桑所讲,竟同胡天所见无二。只是她的视角是黑发少年,最后的记忆是“胡天”自爆打开锁链放他出去。

胡天听完,自知方才那段有关神族的经历,绝非做梦这么简单了。

胡天即刻将自己的经历讲出来。

何仲长叹:“竟是如此!

何仲的“梦”同胡天、叶桑相似。而他在梦里是那老者的视角。

胡天急:“何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等所见,怕是神狱囚台早年记忆。”

这世上法器,立世历时愈久远,愈是灵性,甚至是可生出器灵来。

“而神器本就非常物,将旧时记忆保存,并展示,也不是稀奇事。”

“何前辈,怕不只是如此。”叶桑忽然道,“我四个,在方才那记忆中,各是一位神族。此时又被锁在此处……”

胡天哽了哽:“神狱囚台把咱们当那四个囚……有罪的神族了?”

这便是糟糕了。若如此,神狱囚台必拘役他们一辈子,也不为过。

叶桑道:“有共通之处,极可能就是将我等当成神族约束才此了。譬如我,前番墙上所见,为沐血重剑。那黑发神族少年,怕也是好剑之辈。”

何仲静默片刻:“我是那自爆的神族老者,因着垂垂老矣,确有共同之处。至于胡小友……”

胡天沮丧:“我就是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总被带我爸揍的凡人。何德何能被当成神族?总不能是倒霉催的吧?归彦就更无辜了,我家归彦最擅长嗷嗷叫。”

归彦闻言,怒:“嗷!”

胡天说:“看吧,归彦都赞成了。”

何仲哭笑不得:“胡小友还有闲心玩笑。”

“不笑就只能哭了。”

胡天不想哭:“总能出去的。”

“胡小友所言甚是。”何仲笑道,“胡小友与归彦为何进得此处,我是不能猜测。但那两位神族的关系,却是可从黄金铃上猜得一二。”

“胡天”前番于参天古木上所摘下的黄金铃,便是后来神族姑娘腰间所系的那只黄金铃。

“上古有木为耀,高可参天,生铃九千。取其一,定情。”

“故而那两位神族,该是道……”何仲声音莫名其妙小下去。

胡天“啊”了一声:“何前辈,你说啥?”

何仲却是咳起来。

叶桑替何仲解围,憋出两个字:“道侣。”

胡天顿时没了声响。

半晌,叶桑小心翼翼:“何前辈?”

“老夫在。”何仲又小心翼翼问,“胡小友?”

“啊?”胡天醒神,轻声喊,“归彦?”

“嗷?”归彦鼻子喷气。

胡天小心翼翼更甚众人一筹:“你是个姑娘?”

“不是!”

胡天脑海中,归彦猛然大喊一声。

胡天着实没想到,此时归彦还能在自己脑子里喊话。

胡天脑壳被震得生疼,但也被震得开了窍:“何前辈猜错了!归彦不是姑娘。我和他来此处,或许是因为我俩有一样的神族功法!”

“哦?”

也是非常时刻,胡天不再矫情,他对何仲道:“前辈,实不相瞒,前番您挖出来的那个神纹,叫两仪双星。它挑中的就是我和归彦两个。”

“竟然是你们?”

何仲错愕片刻,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对上了!那两仪双星极可能是双……这个不提也罢。但此时,我等却是被神狱囚台误认。刚才所见,必是当年真事!”

何仲莫名亢奋:“若我所猜没错……”

何仲猜想。

当年神狱囚台,是为关押四个神族所设。后来神族所在上都出了大事,神族为了阻止事态发展,用“秋金术”封印了上都。但神族因此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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