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庄?”
阁楼上的玛德惊疑的望向下面大厅中,被五六个酒鬼包围的汉克,眼神闪烁不定。
略一沉吟,搭在酒桌上的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弯曲了一下。
“大人,有什么吩咐?”
随时侍立在旁,负责保卫安全的护卫队小队长,此时向前两步,低下头附在玛德身旁。
“去,兰斯,把楼下那个叫做汉克的家伙带上来。”
顺着玛德.黑荆棘的目光,小队长兰斯看到楼下那个坦然与数个酒鬼对峙的家伙,心中会意,默不作声的后退两步,而后转身下楼去了。
此时的汉克,丝毫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困境,被黑荆棘给惦记上了,他正忙于解决眼前的麻烦。
“何至于此?”
起先汉克看着眼前的数人,心中还略有不忍,但随着对方的谩骂,心迹的表露,汉克的心思也逐渐坚定了下来。
曾经落魄时,他们也可以算的上是“朋友”,一起喝的烂醉如泥,每天都是醉生梦死,说得好听点,那也是“志同道合”了。
如今他得到机会,脱离了这一群体,然而往日的旧友,却并没有替他高兴、欣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恨与不甘。
汉克可以理解,然而却绝不接受。
“何至于此?”就像是刚从酒缸中捞出来一样,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都带着一股子醉醺醺的味道,这个左侧脸上留着一道深深伤疤的干瘦中年男子,此时吐出了一口雪沫,满脸狰狞的对汉克反问着,
“咱们曾经也相处了有些日子,难道汉克你还真的不明白吗?”
汉克沉默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望着汉克的动作,这人嗤笑一声,紧接着眼神有些放空,怔怔的望着他,像是在回忆,又或者仅仅是在失神,
“咱们这些人也不是见不了别人好,”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汉克得贵人相助,一飞冲天,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这们这些兄弟也由衷的为你高兴。”
听到这话,围在身旁的其余五个差不多的醉汉,赞同似得点了点头。
“那为何?”汉克听到这里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解,刚想问出这种疑问,却不想被对方挥手打断。
“不,汉克,你不明白,”男子摇了摇头,“当我们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们心中恨啊!不是恨你汉克,而是在恨我们自己!”
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知为何,听到这里的汉克心中已经相信了。
此时这个角落的异常,已经渐渐影响了整个酒馆,大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分散开来,一个个喘着粗气,望向这里,听着这几个平日里不被人们所关注人的心声。
“说实话汉克,现在的你我们这些兄弟是打心眼里羡慕,
可是汉克你的机缘却不是我们可以羡慕的来的。
然而我们也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继续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
众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男子手指着自己左侧贯彻了整张脸颊的伤疤,“过去十年,我一直是帝国士兵,也为帝国征战了十年,可是到了最后,你们看我都得到了一些该死的什么?”
“伤疤?荣誉?我呸,只有一身的伤痛!该死的帝国,该死的风暴,该死的战争!”此时的干瘦男人手舞足蹈,显然情绪很是激动。
听到这话,酒馆中的众人也沉默了。
过了半晌,等到男子情绪平静下来,方才继续说道,
“我们也想要接受人们的尊敬的目光,而不是成为人人都可以鄙视的败类!”男子突然抬起了头来,以一对似乎散发着光亮的眸子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汉克,
“你知道吗汉克,当人们那一道道鄙视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那简直就是用一把钝刀自,在一下下剜割我的灵魂一样!”
作为六个醉汉的代表,干瘦男人环视其他五人,六人的目光此时汇聚在一处,坚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宁愿就此死在汉克你的手中,结束这段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也不要在这么活下去!......或许,当我们死后所去的松加德,可以没有帝国,没有风暴,更没有这该死的战争。”
当闪亮的眸子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是那么的落寞。
汉克突然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最后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这是一种无言的震撼。
对曾经作为一名冒险者的杜克来说,也许可以简单的把握住对方的心思,但是他到底是没经历过对方的人生。
有心劝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怎么都不合适。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打破了这种沉默,
“说的真精彩啊,连我都有些感动了呢,来来来,这是本大人的赏赐,你可接好了!”
说着,一枚泛着金色光芒的帝国金币,从酒馆阁楼的窗口处飞了出来,而后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形轨迹,掉落在众人身前的地面上,滚动了许远......
酒馆中在这一刻几乎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汉克等许多人在内,眼神透漏着浓浓的寒光,死死的望着阁楼位置。
“本大人赏赐的金币都没接住,本人现在可是真的生气了!兰斯,教训教训他们,让这些泥腿子知道,如何才算是正确的接受来自于贵族的赏赐。”
虽然玛德与自己姐姐玛雯的理念略有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