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不放心的又细细观察了一番,托着她的手服侍着坐下。
“奴婢曾和爹爹学过一点医术,如果小姐不嫌弃,奴婢帮您号号脉。”
“嗯。”
苏锦溪知道今天不让她看看,她也不会安心。便将胳膊递了过去。
翘楚撩起衣袖,将手搭在了苏锦溪的腕部。略略沉思了一会儿,轻轻挽回袖子,露出了欣喜。
“小姐只是气血稍虚,多吃几枚红枣就好了。”到此,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翘楚的举动提醒了苏锦溪,猛然想起叫她来的目的。璀璨一笑,流出赞叹之色。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我还真是好运气。”
翘楚面上羞涩,“小姐太高赞奴婢了。奴婢只是同爹爹学了皮毛,略懂一点药理罢了。”
想到父亲的医术,翘楚眼底有些黯然。若不是当年父亲得罪了权贵、被封了医馆,他们兄妹何至出来养家。
“既然你懂药理,那我来考考你。我的屋里曾燃过一种熏香,你说说都有什么成分。”
“这.....”翘楚在屋里转了一圈,仔细的嗅了嗅,凝起了眉头。
“琥珀、远志、合欢皮、柏子仁、夜交藤。”想了想,又补充道:“像是还有些酸枣仁、小麦。”
苏锦溪素手浅抬,摸着手镯,玩弄着。见她语停,动作一滞,目光如炬的盯向她。
“没有其他的吗?”
翘楚又深吸了几口,摇了摇头。
“没有了,就这几样。奇怪了,熏香里怎么都是些安神的药材?”
苏锦溪笑言,“哦,我近来有些失眠,专门找人调配的。”神色从容,没漏半丝不妥。
“原来是这样,这几样倒都是对治失眠大有益处的东西。小姐要是睡前再进些核桃、蜂蜜之类会更好。”
翘楚顿时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失的又关切的多列了几项。
苏锦溪略微点头,心里已无暇再应酬她。突想起向祖父许诺的事。
“嗯,你不是说尔竹的裁剪刺绣做的好吗?去让她为我绣制几个同样的荷囊来。正好也看看你们的住处。”
随口拟出的幌子,果然支开了翘楚。
只见她猛地站起了身。
“奴婢这就同她说去。”
她没往旁处想,又有心让小姐看看尔竹的手艺,说完就往外走。险些绊在门槛上。
“慢点,不急。”
苏锦溪微微抬手招呼,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是这般冒失。真和流清倒有一拼。
“是,小姐。”
翘楚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脚迈过门槛。很快便欢快的跑没影了。
待她走后,苏锦溪将胳膊肘只在桌上,沉思起安神香的事。
如此看来,设香的人并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更甚者还有些要帮她的意味。
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婵衣受命的公子?
缘何婵衣都不知道?
......
在此同时,婵衣已来到了杂货铺前。
刚要进去,呜~呜~两声哨子的低鸣,使的她微微一愣。
这是商玄雪的属下间特有的暗号。
匆匆的买好石灰,她便急着引着暗地里的那人七拐八拐的找偏僻地见面。
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巷尾,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拽住了她。
“是你?!”
婵衣刚要出手打去,却被此人的面容惊住了,竟是昨日对小姐无礼的四房少爷苏辰念!
“你想干什么!”
目光从他的脸扫向她衣袖,随即又瞪回他的脸上。
刹那间散发出一股冷寒,温度骤然下降。
因为苏锦溪的缘故,她对眼前的人没有一丝好感。
被婵衣这么一瞪,苏辰念方注意到,一时心急自己竟抓了她的袖子。赶忙松开了手,窘的脸面通红。
“要不是见有人跟踪你,我才懒得管呢!”
口中虽这么说,心里却一个劲的暗骂自己。真是白读那么多圣贤书了,居然不记得和女子授受不亲。
语罢,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外面世道危险,我送你回去!”
“......”
婵衣抽动着嘴角,一时无语。打量了下他瘦弱的身板,毫不遮掩的露出鄙夷之情。
见左右没人,一拳打在了墙上。墙面瞬时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看见了?我不用你管!”
语气仍旧冷冷的,宛然一块儿暖不热的冰块儿。
婵衣此举,将苏辰念猛然震住了,自尊心顿感大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张脸涨得更红。
“你!那太好了!”
连连深吸了几口,才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说罢,赌着气转身就走!
婵衣好笑他的激烈反映,别过脸不再看他。而此时,另一个男子从墙头跳到了她的身旁。
“他还挺关心你的。”
再次望了眼苏辰念远去的方向,语调中满是不屑。
弱不禁风的,也算个男人!
“公子找我?”
婵衣没理会他的话,转过头,直盯向他。
来人是她的同门师兄,与她同为商玄雪手下,人称幻天。
“喂喂,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幻天难得有机会调侃婵衣,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机会。
边说,边探出手碰向她的肩头。脸上布满的坏笑,将眉毛都带弯了。
小妮子许久不见,倒是越发俊俏了。
婵衣厌恶的皱眉,侧身躲过幻天的触碰。
紧接着,一枚锐利的飞镖替她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