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子落在了椅子旁,吐着火苗疯狂的燃烧起来,瞬时将她与张伯、流清之间架设起一道火海。
与此同时,过度吸食的浓烟,已经让她的头昏涨起来,强撑着爬起身,顾不得火焰的****,手臂的剧痛,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行。
还好,在她被熏的窒息之前,总算摸到了张伯的胳膊。
“张伯,你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带你出去!”苏锦溪狠狠咬着,已经因流血显的苍白的嘴唇,用尽力气架起了张伯半个身子,流清则扶着他的另一面胳膊使劲拖拽。她的情况同她相差无异,多半的衣服已经被烧焦,只是站在对侧,就能闻到浓烈气味。
迷迷糊糊听到声音,张伯缓缓的睁开了眼。
“锦溪?!”张伯勾起了嘴角,因焦虑而鼓起的眉峰总算舒缓下来。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十三年了,为了那个承诺,他养了她十三年。
“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出去!”看了眼房顶不断的掉下的满是火星的炭灰,苏锦溪咬着牙只有一个信念,她要保住张伯,保住流清。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他们!
原本已经无力的张伯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挣脱着要向身后扭身。
“琴谱,我要去拿琴谱!”
苏锦溪本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张伯这一挣扎,压得她险些跌倒。赶忙稳住了身形,死死的拽住了张伯。
“咳咳,张伯,什么都不重要,我们先出去再说!”另一边的流清也是一样,拼死的硬挺着,漆黑的手指将张伯的手腕拽出一层淤青。
“义父,锦溪说的对,什么都不如命重要。什么琴谱,灭了火,我们都帮你找!”眼瞅着火势越来越旺,屋顶已经虚晃的支持不了多久。
张伯不知哪来的劲,猛地将她们往外一推。
“不行,那是我的命,我一定要去拿。你们先出去!”说着就朝后转身,却终因体力不支再次倒在地上。只是那胳膊仍旧不甘的费力向前挪蹭着。
“我去拿!”苏锦溪拦住还要托住张伯的流清,将心一横,重新投入了火海。她突然想起刚才发现张伯的时,他身下的那个本子。估计就是张伯所指,迅速跑回床边拾了起来。
本子的纸张泛黄,早不知多少年头了。
“锦溪快回来,危险!”见苏锦溪为他涉险,张伯后悔起自己的执拗。使劲敲打着地面,朝她大喊。
若是锦溪出了事,他该如何和她交代。流清亦是焦急的不行,要不是她要顾及张伯,早就跟着她追去了。
还好,苏锦溪没有出事,飞速的回到了他们身旁。
“快走,屋子要塌了!”苏锦溪没时间回应他们的关切,艰难的架起了张伯,使尽将他往外挪去。
流清点点头,赶忙支起了张伯另一侧,三个人虽然狼狈,好歹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眼瞅就要出去,撑不住的半边门框,生硬的倒在他们面前,瞬时将出口截成褊狭。
“锦溪,你先走!”流清的嘴角不断淌出血水,不仅头发烧焦了,手背上也有几处明显的烧伤。使劲用头努着,毫不犹豫的将出口让给苏锦溪。
苏锦溪硬撑着摇头,“不,你那里走方便。你先,我随后就出来。”
“锦溪......”流清迟疑的不肯前行,看着苏锦溪欲言又止。
苏锦溪厉声打断她的话,紧皱眉头干脆朝她吼了起来。
“快走,没时间了!”
她知道流清是为她好,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一刻停顿都不知会增加多少危险。而因去拿琴谱,她的身上不知又新添了不少烫伤,体力几近透支,根本没有时间容她停留。
“......”流清抽动了下嘴角,一横心,扶着张伯朝门口艰难的挪动起来。
然而,就当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屋顶的一截顶梁直直的朝着他们落了下来。苏锦溪想都未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张伯推了出去。可当木头快要砸到她的瞬间,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却是流清微笑着扑向她的背上。
随后是整个屋顶碎裂的声音......
“要是疼就喊出来。”男子神情淡然,嗓音沙哑的说道。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苏锦溪上药了,不同的是前两次是在窗外,这一次是在床前。
她的手臂受了几处很严重的烧伤,有一块儿几乎伤及至骨。南宫忘川的伤药虽可以保证她日后无疤,但敷药时感受到的蚀心疼痛却不是那么好过的。
而她始终未吱一声。
在她那里,他宛如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是孤寂的人,貌似年少,早已心竭成灰。
苏锦溪睁眼,循声望去。
此人声音刺耳,容貌无华。虽然衣着华丽,却没有一丝光鲜感。只是他的眼睛,竟是双美到极致的丹凤,光芒照人不敢逼视。
“你终于来了。”
她一直在等待救她的人出现,还好,只等了两天,他便现身了。
“为什么觉的是我,而不是他呢?”男子扫了眼正在不紧不慢收拾药箱的南宫忘川,目光又转回了苏锦溪身上。
“我不喜欢废话,我的另一个同伴呢?是不是也被你救了。”苏锦溪看了看手臂上的烫伤,心里不禁感叹伤药的神奇,不过两日,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虽然敷药时是有些痛感,但还不至于让她惧怕。要说起,前世的那些痛楚哪一样不比这痛上百倍、千倍?!
然而此时,她最关注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流清!
至于她不认为南宫忘川是救她的人,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