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想起身,无奈四肢麻麻的使不上力气,想呵斥,吃力的动动嘴唇发不出声音。瞟了眼苏锦溪使劲用帕子给她按着,尚冒细血的胳膊,突然意识到箭头有毒。
而且紧接着从李灏寒嘴里也得了认定。
“若不想毒血攻心,还想活些时日,就让你的丫环不要乱动!”
缓缓说完,给旁边的侍从甩了个眼神,侍从立刻将背身对着李灏寒的苏锦溪拽了起来。
四目一对,李灏寒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变了脸色。
“苏锦溪?居然是你!”
苏锦溪挣扎着将头一扬。
“是我又怎样,我不过在这里扶个琴罢了,难道这也碍妨了燕王世子?!”
“抚琴?说的好雅致,难道真的只是抚琴吗?”
李灏寒语速缓了下来,收敛了“暴露”的情绪,双眸微低,又着起一贯的平和。
哼,居然懂得拿燕王来压他。
经过刚刚那死女人的一番,直到现在他还有些眩晕。
要不是福伯及时识破,向空中放了那一箭,他说不定是什么情况!
她为什么要算计他?他不记得他们有什么过节。
难道是因为赐婚的事?难道是不愿意,却又舍不得得罪燕王妃的富贵,就从他“下手”?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计谋”都和他想到一起了。
上次还真是小瞧了她!
“在下,刚刚没听很清澈,不如燃香再扶一遍。”面色虽柔了,但目光却犀利的可以“洞察”一切。
“这.....”苏锦溪听到他着重说燃香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迷烟再配上蓝山大师的《玄空隐月》是辛密吗,怎么他这么容易就好像识破了?
李灏寒见状,冷笑的又追了一句。
“怎么?是不想还是没有迷香了?”
果然啊,被福伯点破了,这里面有玄机。
管你是苏锦溪是谁?想害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刚想着用那条法子,将这主仆二人“交待”在这,又能在燕王妃那里交差。
远远的传来一个洪厚的声音。
“当然是不敢了,否则为师也不会饶过她的。”
李灏寒和苏锦溪同时朝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长袍的老者灵活的在几棵树间点触飞跃而来,之后稳稳的落在他们面前。
“蓝山大师!”李灏寒几年前在宫里曾见过来者一面,立刻失口叫了出来。
苏锦溪的惊诧比他只多不少,就算之前“徒弟”的事,被李轻尘“揭了”出来,至少没见到正主之前,还是好些的。
这一刻毫无准备的谋面,纵使她再沉着,如今也慌乱了,目光左右着,就是不敢看向蓝山大事。
蓝山大师倒是不“见外”,笑呵呵的走近苏锦溪身边。有意无意的多打量了她几眼。
见她还在发愣,忍不住“点拨”了她一句。
“怎么,见了师父也不知行礼!”
苏锦溪被他的话定了心神,迟疑了一下,屈膝行了个万福。
“师父。”
蓝山大师强压着心中的好笑,抬手示意她起来。
“这时候乖了,刚刚拿我的东西在这里偷偷练习时,怎么大胆了?!”语调微厉,心里想的是李轻尘刚刚哀求的“可怜”。
哼,臭小子也有软肋的时候,看我以后如何拿住!
“我......”苏锦溪实在没想到,堂堂的蓝山大师不仅会认下她胡编的关系,还帮她解了此刻之围。反倒不知该如何接了。
蓝山大师一想到,日后逗趣录可以大刀阔斧的记满李轻尘,就心情好。“爱护”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让她“为难”呢,直接就自己越过了这句。
“好了,让你的丫环把东西拿上,随为师走吧。”
说着,当真就要走了,自始至终将李灏寒及他的人忽略了个彻底。
“可是婵衣。”他可以忽略,苏锦溪却不能忽略。说到一半,忍不住看了眼李灏寒。毕竟是他下的药,这解药嘛,自然也给看他了。
蓝山大师立刻恍然。
“哦,我怎么把她这‘贪睡’的‘毛病’给忘了。”说着,随手拍了怕婵衣的手臂。
“你也该睡够了,快起来了!”而后,抬腿就走。
苏锦溪正无语他的言行,谁料婵衣竟真的站起了身,拿起琴等东西,站到她的身边。
“小姐,我们走吧。”说话正常,行动自如,若不是袖子上仍沾着血迹,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灏寒心惊,暗暗掰弄着手指,眸色晦暗。几个急于表现,耐不住的侍从自作主张的拦在了前面。
“慢着,刚才的事还没弄完呢!”
婵衣步子一滞,一手抱琴一手就去抽腰剑。蓝山大师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下臂膀,止住了她的动作。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苍蝇。嗡嗡嗡的吵的人头疼。”一甩袖子,一股白色的粉末朝着他们几个飘散出来。
李灏寒知道他的功底,赶忙捂住了鼻口。
果然,几个人第一时间倒了下去。如同之前的婵衣一般,动弹、言语不得。
见蓝山大师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苏锦溪主仆赶忙跟上。
真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父,这个老头的“狂妄”还真是和他那个高徒有的一拼。
想起李轻尘,苏锦溪突然想起之前决绝他的那番话,眼中立刻晦涩起来。
见他们走远,李灏寒终于“爆发”了。
“该死!”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树上,原本无喜的脸上变的更加黯淡。只是这一拳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