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多睡一些,可一早仍习惯的醒了。
待换好衣服,(当然这次是女装),卫芥和婵衣已经早早在院里候着了。
“小姐。”见出来,二人同时朝她叫了一声。
苏锦溪颔首,径直走向外面。
懒睡的小舒果然没见到,不过今日也无所谓他去。
毕竟人家都已经“看穿”了嘛。
至于欢喜,昨天要不是他的速度,及时将做了手脚的骰子换来换去,也没有那样的“顺利”。
反正也是李轻尘的人,随他吧。
然而,走出内院,到了前院时,却见到欢喜赶车的位置歇着。
见到他们,立马从上面跳了下来。
经过昨日,他对苏锦溪着实改观,原以为只是有些小手段、小心机的人,竟做出那样秀慧、缜密的部署和行事。让他越来越“喜欢”在她身边“协助”。
苏锦溪没露出什么惊讶,很自然的带头上了车。
卫芥和婵衣则紧跟着上车安坐,待几个人都坐稳,欢喜则一跃之前赶车的位置,缓缓的行驶开马车。
赌坊那边显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早在他们到时,就由先前那男子带队,整齐的在大堂站作一排。
见到一身女装的苏锦溪没有一个露出惊讶,齐刷刷的朝她施礼。
“小姐。”
见到苏锦溪点头,那男子大胆的朝她走近几步。
“小姐,我们这些人的安排......”
“都留下吧。继续各司其职,你继续你的内掌柜。”
“是。”男子没有欣喜,也没有多言,平淡的表情低头称是。
而后,紧接着对苏锦溪言道。
“小姐,小的姓吴,口天吴,单名一个序字。”
“嗯。”他的名,隐约让苏锦溪想起一个人,但又不完全记起。干脆“放下”颔首,之后指向桌上的一大摞东西。
“这些可是历年来的账目?”
“嗯,是也不是,其实它只是这半个月的。剩下的都在那间里堆着,小姐要翻那月那年,小的差人为您找来。”
苏锦溪立刻想起昨日那屋左侧堆积的一摞摞,打了捆的东西。
“暂时先不用了。”淡淡的回答后,心里却震惊,没想到看似小小的一间赌坊,竟有这么多的流水要记。
可她前世账本都依靠此时还跟着冯途晟的钱掌柜,那里看的了这个,何况还有小半屋等着。
突然想起卫老,自己立刻否了。毕竟他在府里的年头长了,出府到个赌坊里频频走动,太明显了。
环视着屋内的人,目光落在卫芥身上,心里有了计较。
“我随便看看,你们先下去,等等需要我会叫的。”
“是。”吴掌柜很是“听话”,立刻带着一伙人朝后院走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他们几个后,苏锦溪才对卫芥开口。
“怎么样,你看的了这些吗?”
谁料,一贯冷静的卫芥立刻摆手。
“这个可不行,不知是不是自小看多了,只要一看里面的数字就犯晕。小的说昨日在那屋总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原来是因为这些。”
苏锦溪听的心里有些泄气,不过立刻又释然了。
正要想其他的辙,自打早上见还未开口的欢喜突然开口。
“我来看吧。”
“你?”
见苏锦溪怀疑,欢喜不屑。
“当然,我可算自小听着主子的算盘声长大的。七岁起就在他身边帮着研磨,十一便协助核账,像这样的铺子不知多少,见过的账本更是不计其数。”
“那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问题。”苏锦溪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吃惊,将语气吐的平稳。
她不是为欢喜,而是为李轻尘。她实在难以想象,他拨弄算盘的样子。
一般人都会不自觉的佩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出色的,苏锦溪是这样,卫芥亦然。
当即对欢喜的眼光“热烈”了许多,心里对他傲慢的形象,立即改观了。
婵衣则斜着眼沉默的瞅了瞅,便不再关注了。具体心内是震惊还是佩服,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嘴角却不经意的微微提起了些。
“娘亲,你这就错怪四师兄了。他这个方子恰巧需要晚上医治,否则他怎会不知深夜不能私到闺房的道理呢。”苏若溪见训的差不多了,开为墨子枫辩解。一是给他个教训,二是防止夜长梦多让他立刻医治。
“还有这个说道?”柳夫人陷入疑惑,不容墨子枫插嘴苏若溪已经她推到一旁坐下。
“好了,娘亲,还是不要耽搁四师兄为我医治了。你说是不是啊,四师兄?”苏若溪也故意在最后的称呼上加重了语气,挑衅的挑起眉毛,哼,怎么着我就是睚眦必报。
墨子枫气的银牙咬碎,脸面上还是稀松平常。一道精光划过,平淡的开了口。
“师母,师妹,我还需要一道药材,容我出去差人取来。”说完朝门口走去。苏若溪虽觉得古怪,也说不上什么。
很快,一名下人和墨子枫同步回到房内。下人手上托着一个瓷罐,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
“师妹,现将这个服下。”墨子枫打断了苏若溪探视瓷罐里面的目光,将一颗蜡封的药丸递了过去。
苏若溪自信他不会愚蠢的明目张胆的毒害她,当即喝了下去。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害怕再有一次。只是这毒是何人下的倒要深究。
见她服下,墨子枫立刻招呼下人靠近。
“刚才是内服的,现在是外用的。这个药涂抹后三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