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羽生说完,放下那拾来的纸条,转身朝外走去。
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像他一样,若是在第一次见她时,就与她动情,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
可惜那日永远已经过去了。
当他发现自己的心意时,那个她曾经为之痛哭的羽生,也早被李景逖取代了,并且是永远取代了。
从始至终,他连个卑微的替代品都不成。
第二日大军出征,苏锦溪躲在街角的一辆马车里,透过车帘缝,远远的看着元帅打扮的李轻尘,不想在她身后不远,跟随了一辆简朴乌色马车,远不值得什么新奇的,但在统帅后面,大军前面就显的十分突兀了。
正好奇,已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那个是查侍郎。”
“什么查侍郎,人家现在是皇上亲任命的随行军师。”
“听说他好年轻,不过已经参与好几次大战了。”
后面的话苏锦溪听的越来越模糊,心里全留在了查羽生为什么参战。
当她想着这个时,大军渐行渐远,再回头,早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翘楚见苏锦溪还在望着散了人群的街道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锦溪又空落落的张望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放下拽着车帘的手,身子重重的靠向车厢里。闭着目,继续一言不发。
“驾!”秦欢甩了下缰绳,马车照来时的路线缓缓往回驶着。
翘楚看了眼苏锦溪,又在她那边的窗户缝,挑帘看了看后面,回过头扎下了脑袋。小姐表面说是不理会保宁王,却让欢喜暗暗跟着出征的队伍,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只能求告欢喜平安归来了。
想起天蒙蒙亮时,欢喜同她告别的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没说就走,她心里却和明镜似的。
哥哥早已在家就将所有给她说了,接过玉佩时,她就认定了他。
下意识摸了下脖子上挂着的绳带,嘴角露出甜蜜。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车子驶回苏府时,已经接近晌午,苏锦溪无心吃饭,本来想直接“歇息”,不成想,早已有人在后院等她。
一见她回来,立刻起身。
随即,亲昵的牵起她的手。
“锦溪!”
苏锦溪朝她一看,竟是从不单独出门的南宫凝裳。
“郡主。”任她牵着手,苏锦溪对她行了个福礼。
自从上次得知她与李灏寒“一起”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你怎么又这么称呼,不是让你直接叫我凝裳的吗?”南宫凝裳假意嗔怒,牵起苏锦溪的手往石桌那里走了几步。
“这个时辰回来,是不是还没吃饭呢?看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紧跟着她的几个丫环,立刻将桌上放着的几个食盒打开,七八个精致的菜品一一摆了出来。不仅香气扑鼻,看上面冒着的白气,竟都尚有余温。
苏锦溪顿时心中咯噔了下,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为南宫凝裳能这么准确算准她回来的时辰。
再想想以往她的唯唯诺诺,今日的主动大方,以往的沉默寡言,今日的开朗广言,不得不心中起疑。
正在这时,一早被四夫人叫去的婵衣,刚好提着个食盒从外走来。
就香味,里面定然也是饭菜了。
苏锦溪立刻向南宫凝裳歉意的笑着抽出手,朝她走过去。
“刚好我让她准备的也准备好了。”
说着,伸手掀开尚还在婵衣手上提着的食盒盖子。
“都是小厨房的特色,和四夫人约的一起吃的,不如咱们一起,饭后刚好一同去郊外游玩。”
想南宫凝裳也不会单为她送吃的,看她放到堂屋地上的两个大木箱子,就知道还有别的事。
如此“逼一逼”她果然急了。
立刻抓住了即将“往外”走的苏锦溪手臂。
“锦溪,你看别的事能不能改天,我找你还有些其他的事。”
“怎么了?”苏锦溪装作一脸懵懂,不解的看向她。
南宫凝裳急忙继续说道。
“其实是我有事求你。今天一早皇后懿旨,让我晚上入宫参宴,说是为来访的汉国皇帝,辽国使臣准备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敢参加大的场合,你能不能陪我同去。”
苏锦溪瞬时作出惶恐。一面摇头,一面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怎么行。皇后娘娘宣旨让去的是你,我怎么能去?再说都是各国的大人物,相当正式的场合,我一个寻常家的如何可以参与!”
南宫凝裳马上抓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说是宴请他们,但是宴会只是普通的寻常宴,大臣们一律不请,女眷也只有我们和几位公主。”说过,见苏锦溪依旧犹豫,语气一硬,不容拒绝的补充道。
“而且,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你去,喏,参宴的衣服、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那个备着等的也是她安排专门为你梳妆的宫女。”
说着,屋内走出一个一身宫中服装的女子,朝苏锦溪施了个福礼,苏锦溪急忙朝她回了一个。
“好,只是有些我不懂的礼仪,凝裳一定要教我。”
南宫凝裳暗暗松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微笑着颔首。
“那自然是一定了。”
之后的一下午,苏锦溪被她们捯饬了遍,这哪里是单单参宴,简直被苏云烟出嫁还仔细。
苏锦溪不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叶楠不知怎听说了,大感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