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锦溪欲言又止,提到的李轻尘触动了她的软肋,紧接着沉默下来。
蓝山大师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很快三人便上了马车离去。
当车驶了一段时间,滦脽实在忍不住了。
“师父,我们拿默姨骗苏师妹好吗?”
蓝山大师立即严肃了脸色。
“如何?难道让他学我们的样子,让和我们一样熬日子?滦脽,其实你还年轻,寿安”
话未说完,便被滦脽打断了。
“师父不用说了,您忘不了德妃娘娘,应该明白的。”
蓝山大师看着他,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一旁静坐的纶恒,端起他琴,轻轻的拨弄起来。他二人听着琴声,皆都转向各自身边的窗口。
是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笛声。
心中一惊,猛然坐起身奔向门外。
院内人瞬时停了下来。
“抱歉吵到你了,本正踟蹰去和你因白日的话道歉,不知怎的吹起了这个。”
“无妨,反正我也没有睡。”见外面站着的是商玄雪,苏锦溪的心一下子沉了去,淡淡的说完便转过了身。
行了两步,突然停下。
“那日你说要带我去哪?”
商玄雪听闻,立刻停滞了动作。
“你是答应和我走了吗?你是答应让我照顾了吗?!”瞪的圆大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苏锦溪。似乎一离开,她就会反悔。
苏锦溪没有他的反应强烈,只是转回了身。
“我想我是该出去走走了。”
蓝山大师说得对,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张伯等家人,前世今生,她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再担忧了。因此无论谁,就算是演戏,她也应该和他相处过活下去。
也许那样,地下的他,也可以安心吧。
虽然不知直接的回答,但苏锦溪的话还是让商玄雪得到了确定。立刻走近抓住了她的手。
“好,你先随我将手头的一点事处理清楚,而后,我们立刻去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
苏锦溪手上一僵,强压抑住想抽回手的冲动。算作默认的接了他的话。
心里想的却是,她那里还有什么喜欢,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随李轻尘一起的地方,可惜,永远不可能有了。
如此,如何都无所谓了。
其他人哪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她终于想透了,都一副欢喜的模样。只有欢喜和绝命私下里,不约而同的又去了趟流觞居,在木楼的废墟处徘徊了好几圈。
这一走,苏锦溪谁也没带,因听婵衣说欢喜之前对薛元南的承诺,也知道那丫头的心思。在临行前,直接做主将翘楚指给了欢喜。而后,邀了四叔来,又亲自将婵衣托付给了他们。
“公子,奴婢”婵衣以为商玄雪刚知道她与苏辰念的事,生怕他碍于苏锦溪忍下,事后会迁怒苏家四房,趁苏锦溪等人不备,悄悄去了商玄雪的房里,一进去,立刻跪下请罪。
“既然你知罪,我就替你师父来清理门户好了。”
果然,商玄雪目露寒光,说着扬起一掌,眼瞅着就要朝她劈下。
婵衣不躲,立即低下头做出准备受着的模样。
“奴婢甘愿受过,只求公子处死奴婢后,把奴婢的这封信放到奴婢的房中,将奴婢的尸体丢到一个没人能找的到的地方。”
商玄雪看了眼地上放置的信,随之冷笑。
“你倒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来必死。”
婵衣不言,只闭上眼,继续做着受死状。
其实自她决心接受苏辰念的时候,就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这辈子,能被一个甘为她置身生死的人深爱,能这样彻底的相爱一场,她已经足够了。
辰念,下辈子见了。
猛然感觉到由上到下的掌风,呼啸而来,却在下一秒消失无踪。
婵衣立即睁开眼,商玄雪此刻已经站在了门口。
“你知道言路对我说了什么吗?他求我放过你。自我认识他,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求人。”
“师父求公子放过奴婢?”听到的话让婵衣恍惚,失口说道。
师父居然为了她去求公子?在她的记忆里师父永远冷冰冰的对她漠不关心。她曾以为亲情这种东西和她是不沾边的,原来师父他一直
“你出去吧。”婵衣正想着,商玄雪已经下“逐客令”了。
婵衣立刻起身匆匆离去。
在她走后,商玄雪拾起她地上落的信,就着烛灯付之一炬。
待一切行程定下,苏锦溪终于要和商玄雪上路了。
强挤出笑容和张伯等作别,却一眼不敢再看木屋。
而后上了车,一路颠簸无语,直至行了几十里,才突然注意到去向的路。
“你这是要去大周?”
想那次出逃,她可是一路步行,认出路也是正常。
商玄雪也不辩解,立刻很自然的应了。
“正是。”
两国敌对,前面又有了李灏寒的例子,苏锦溪看向他的目光,马上警觉起来。
“那你要处理清楚的事,也是关于大周了?你到底是谁?!”
商玄雪似乎看出了她所想,但表情仍旧是淡然。
“确实是关于大周,至于我究竟是谁,你到了大周,自然就知道了。但我绝对不会和李灏寒一样。”
苏锦溪没有再问,将头倚在窗口,继续看向外面。
不在意,也就无所谓了。
见她的反应,商玄雪有些失落,强行想着二哥的事,压抑着不再想现在。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