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占了优势的苏锦溪,没顾及他的语调,只见他脸上的惧怕,已然得意洋洋,放松了警惕。
“还胡说,看来你是真想死了!”
原以为只是龌龊没品,如今又多了个胆小如鼠的名头。这男人,也真是完了。
“别别别,我也是为你好啊。若是你不怕被李灏寒杀了,就尽管走吧。我保证你还没出了这山谷就会被他的人斩杀!”见她越发忘形,李轻尘玩戏的兴致渐浓,又故意在声音里多透露出些畏惧的味道。一双惊恐的桃花眼,不时见目光在她和匕首间“徘徊”,一刻“不敢”分神。
只是那眸中忽闪的光润,太过“多情”仅一眼,就有种要被勾魂摄魄的冲动。
苏锦溪再不敢多看,赶忙将目光瞥向别处。
“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被斩杀了!”说着,架着的刀刃不但不放开,反而多了几分力度。李轻尘白皙的颈部立刻渗出细小的血珠。
感到细微的痛楚,李轻尘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李灏寒生性多疑,一旦起疑,才不管你是不是巧遇的他都不会留下活口。之前的那支箭就是最好的证明。刚刚救你这头肥猪时我便见到有人往山下爬,说不准一会儿就到这了。”一边懒洋洋的解释着缘由,一边顺势用手将刀刃拨离远些。
心里不断腹诽,死丫头,居然真敢伤他。哪里是女人,分明就是只野猫!白白救了她那么多次,不过这样的逗起来反倒更有趣了。
“真的假的?敢骗我,要你好看!”苏锦溪语气上拿捏着强硬,心里已信了大半,李灏寒的狠毒在前世她已经领教多次了。不由得握着匕首的手松了些劲。
李轻尘趁势反转她的手腕,夺下了匕首。
“当然是真的了。好了没时间废话了,快同我去做个伪装。要是现在这样被他们搜到,我们可真的都要完蛋了。”说着,不容分说,拉起苏锦溪就往屋里走。苏锦溪不顺从的挣扎起来,瞬时柔嫩的小胳膊被拽的生疼。
“喂,你给我松开!”哼,明明一副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样,没想到手劲还挺大。
李轻尘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一使劲苏锦溪便被他甩回了厨房。顶着黑漆漆的墙面,一张魅惑的脸再次凌驾在她眼前。
“最好一遍,我不叫喂,我叫轻尘。轻世傲物,风尘物表。娘子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直称作相公。”趁苏锦溪没注意的时候,另一只手移到背后弹出四枚钢针。穿过窗口,分别深扎向林子深处。
“你学过半点礼数吗。再说混账话,我真对你不客气了!什么轻世物表的,我看是轻薄无行,尘垢皮康还差不多!”苏锦溪瞬时羞红了脸颊,不断的赌咒发誓,避过这一次,绝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礼数算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李轻尘冷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嘴,沾了一把锅台上的灰抹向了苏锦溪的脸上。
“你干什么!”苏锦溪被他突然的非礼举动吓了个半死,奈何紧贴着墙壁无处可逃。只得瑟瑟的躲闪着他的‘魔手’。
李轻尘停下动作,不紧不慢的盯着她的慌乱表情,过了会儿,才用慵懒的嗓音,回应了她的不安。
“当然是伪装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村妇。不弄的灰头土脸的怎么行。”说完,不管苏锦溪愿不愿意,又给她抹了一把。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微微上扬的眼角闪过一丝戏谑,拔下她头上唯一的珠花,挑向她的下巴。
“当然,你也可以误会成我是在调戏你。”
“你!”苏锦溪实在不愿和李轻尘多言一句,抬手取向他手中的碧簪。
可惜李轻尘先快一步。
“几个珠子而已,送给我玩得了。”边说,边高高举起,连逗带耍的就是不给她。
“快还我,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苏锦溪急的脱口而出,早忘了什么男女大防,扑上前就去夺。那珠花说是生母留下的,自小她便从未离身。
脚下不慎,反被地上的柴草绊了一跤。
李轻尘实在是被苏锦溪的一再摔跤弄得无奈了,一伸手,挽住了倾斜倒下的她。
“你见过村妇戴这么好的东西吗,先戴这个。”说过变戏法般的将另一支簪子别上她的发髻,将那支珠花自觉的装到自己身上。随后,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嗯。这样一弄,再没人能窥视我娘子的俏丽。”
随之,进一步贴近她的耳畔对她强调道:“事先声明,我这支可是很贵重的。娘子要保证保护完好,我才会送给你。”
“你,你又胡叫!”苏锦溪红着脸将簪子拽了下来,定眼一看竟是支木钗。
样子是参照孔雀翎的样子雕的。颜色微红,光滑润手。十分的栩栩如生。可再好又怎样,那能比的上至亲遗赠。
“快给我,那可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娘亲又怎样?这还是我亲手做的,比起你那几个破珠子不知珍贵了几百倍。”李轻尘不容分说,随手为她挽了个松散的斜髻。满脸脏兮兮,头发乱糟糟,一身破破烂烂的,这下子还真的像个山野村妇了。
苏锦溪还想争辩,李轻尘突然抬手示意她静声,脸色瞬时变的正经起来。
“赶紧装作做饭,有人来了。”
说完,往自己脸上抹了几把灰,故意弄乱几缕头发遮住脸畔,低着头向院里走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将木钗别回苏锦溪头上。
苏锦溪瞅了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