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翰哥不让,他们就打了他?”苏锦溪淡淡的接着话,嘴角弯起的弧度冷寒极了。
老妪拿不准她的意思,单看表情,不敢再开口。
翘楚立马点点头。
“正是,六少爷不让他们带人走,吵嚷中惹恼了老爷,才吊起打的。”
话落,又是淡淡的一句。
“那敛秋的血,他们最后还是取了?”
翘楚赶忙又继续说道。
“是啊,可怜七小姐还晕血,人都昏过去了,他们也不放过,非盯着流足了半碗才松开。”
说着,吸溜了下鼻子,眼角用袖口沾了沾。
老妪跟着鼻子也酸,抹了把眼睛,紧接着劝慰苏锦溪。
“四小姐,这都是命,姨娘命贱,儿女的也贱,谁让是这命呢!”
说过,突然想到苏锦溪也是庶出,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皮挑起,偷看着苏锦溪并没有动怒她,才松下了半口。
苏锦溪是没有看她,目光在苏辰翰、月姨娘和苏敛秋身上扫了个过。
“三房闹事,果然有苏云烟。好,很好。”
之后站起身,手指摸向苏辰翰还有些烫手的额头。
苏辰翰干裂的嘴唇突然动了动,紧闭着眼喃喃出几个字。
“娘亲、娘亲,姐姐、姐姐......”
苏锦溪指尖颤了一下,眼圈顿时湿润了。
姐姐,姐姐,她知道他是在喊她。
大约当时他心里也是想着喊她的吧。可是他这个姐姐当时只知道自己发疯,什么也没有帮他们。
翰哥、敛秋,你们怨恨我吗?不管与否,我是恨我自己的。
“传我的话,让秦欢立刻出去找最好的大夫!”语顿,目光厉狠。
“还有,你立刻飞鸽让欢喜带人过来,若有拦着不让者,一律当场打残!不管他是哪房的大爷、主子!”
既然这些人全都无心,那她就不必费心了,看来她原来到底对他们太仁慈了。
“是!”翘楚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说出这么狠的话,愣了一下,自己也觉的解气。
看着一屋子多好的人,都被他们欺负成这样!还有张伯,自那事就跟着卧床!
要不是怕小姐知道...她早就憋不住说了!
一转身,撩起帘子出去。
她一走,老妪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奴知道四小姐是真心为了姨娘他们,但六小姐如今身怀六甲,是燕王府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香饽饽,千万不要把四小姐自己折了进去。”
说到这,眼眶又红了。一狠心继续说道。
“反正姨娘和少爷这辈子也完了。”
“谁完了还说不准呢!”苏锦溪冷言,想到苏云烟肚里的孩子,继而冷笑。
本来李灏寒已死,苏云烟也得了教训,她不想再究,现如今,是你不让我痛快的。
“我还有事,等医者来了再来。以后但凡用钱只管从账上按三房的名目支钱,要不从就去找我!”
“是。”老妪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闭上了嘴。
苏锦溪出了青黛轩心里愤懑的郁气难消,干脆自己朝账房走去。
“四小姐?”门口的两个守门的小厮并没有她已回府的消息,一见到她满目惊讶。
在里听到声音的卫老却赶忙走了出来。
“四小姐!”拱手施礼,十分的虔诚。
要不是碍于两个小厮在场,他真想给苏锦溪施个大礼。
想不是四小姐,他家那个自小的结巴儿子,怎么可能被医的说话流畅,怎么可能入了宋相宋齐丘的眼,成了他的弟子。这可是修了几辈子福修不来,多少银子换不来的。
对苏锦溪别说是给她磕头,就是全家一道给她行大礼都不为过。
苏锦溪对他浅笑,算是回了,虚托了下手,直接往里面走去。
“卫老,我此次前来,是有一笔账想算一下。”
“请。”卫老见她脸色肃穆,心思一转,朝门外两人清了下嗓子,示意他们仔细看好外面。
而后,陪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现将柜最底层的罐子取出来,亲自为苏锦溪闷烫了一壶。
之后,取一杯,倒满杯倒掉,复倒七分端过去。
“小姐尝尝,这是阶儿刚差人带来的。”
苏锦溪猛因卫芥想起宋齐丘,听说他恢职出山,今日朝上倒没有见到。
不过今日来这她是有别的事的,转而搁下回头。
“卫老,你管着全府里的账目,可知道三房究竟有多少钱?”
卫老略沉吟了下,抬头说道。
“大约七八万白银吧。”
“那要是再算上他们在府里的房产呢?”
苏老太爷其他算的真,却因几房并存而住,早早将宅子里的各院按几房分了地契,三房虽名义上是住苏府,但也是他们自己的房子。
卫老不知苏锦溪何意,但还是仔细算了算。
“现在世道不太平,三房的地契全算上,大约可以折个五万两白银左右。”
“好,八万、五万,你现在从账上以三房的名义给我支十四万两银子出来!不够的从长房账上支,但要算三房借的!”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涉及的金额太大,需要三房的三爷亲自过来点头才行。至于借,也需要长房的大爷亲自过来一趟。”
可能因为自己违了苏锦溪的意,卫老说的时候,始终扎着头不敢看她。
这倒是苏锦溪意料之中的,当即坐下捧茶。
“那就请卫老现在就去长房、三房按我的原话说了。再请他们两位爷过来。”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