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一直是在利用婵衣心软的心性 。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人不是在算计她的。
这一世,她做不到对人人真心,也再不想对人人真心了。
“锦溪,你是真的发财了!不,你是暴富了!”流清不敢相信的反复揉眼。
突然脑中一闪,猛地抓住了苏锦溪的手腕。
“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钱了,不如我们带着它们回去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在家有意思。”
家?
苏锦溪猛然愣了片刻,随即自嘲般的微微挑了挑嘴角。
说实在的这里还真的算不上家,至少不是她的家。
可是天下之大,又有哪里能容她扯得上这个字呢。
突然意识到这一时的恍惚,赶忙清了下嗓子,遮掩自己反应。
随即笑道:“你刚来哪里都不熟悉,自然觉的无趣。等你习惯以后,估计我赶你回去,你都不走。”
“真的?”流清有点不太相信,咕哝咕哝嘴,欲言又止。
这里毕竟是锦溪的祖家,如此脱口而出,定然让她为难。弄不好,还会让她心里不好受。
唉,自己怎么会这么冒失!
想到此,偷偷看了看苏锦溪,见她仍旧笑意连连,似乎没有走心,才踏实下来。
苏锦溪急着掩饰自己的失态,丝毫没注意流清的表情。立马嬉笑的答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赶紧挑几样,以后看见了对我也算有个念想。”
虽说她是重生的,可单枪匹马的同一群‘恶人’相斗。究竟能有几成胜算,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若是,万一......
这些好歹能让张伯、流清他们以后也能有个生计来源。
至于她,一切由命吧。
流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婵衣已猛地跪在地上。
“奴婢不会离开小姐的。”
苏锦溪不知她是猜到了什么,还是是为表忠心的惺惺作态,抑是真的于她真情。
只觉的心头一热,一把扶起了她。
“你们早晚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一直不离开我。”
不管婵衣是因为什么,至少此时应该是在意她的。世态凉薄,能让人在意也是不易的。
婵衣从未往成亲想过,暂时噎住。身旁的流清已经开始跳脚嚷闹了。
“锦溪,你又调侃我!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苏锦溪最爱看的就是流清的这份喜趣,不禁暂时抹去了沉重的心思。眨眨眼,笑靥如花。
“什么胡说,那天你要是遇到了喜欢的,恐怕我留都留不住你。”
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我这就走,再也不理你了!”流清的脸上绯红一片,说着就往外走。
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忌讳谈这些了。平日里看多了戏文中的公子小姐,她也曾想过自己会有一段什么样的姻缘。
但让苏锦溪这样直白的说出口,却是恼羞极了。
苏锦溪见她真的羞中带恼,赶忙扯向其他,拿起一支玉挠头,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真的不要了?以后你出嫁,我可不会再给你添箱了!”
苏锦溪嘴上说笑,心里却一再叹息。
前世的流清早早为她惨死,这一世一定要帮她结一门好亲事,岁月静安的过完一生。
至于这些首饰,只要她珍视的人开心,她并不在意。
说到底,物件如何能够与人相较。
见苏锦溪还说,流清瞬时气的鼓鼓的。
扭过身将桌上的首饰都放到匣子里,猛地合住盖塞到了婵衣怀里。自己则抱起燕王妃送苏锦溪的那个,拉着婵衣就往外走。
“拿着,我们都给她取走分了。看她还有什么心劲调笑。”
步子迈的很大,没几步就跨出了门槛。婵衣用胳膊别在门扇上,犹豫的看向苏锦溪。
“小姐......”
凭她的功力,甩开流清很容易,但苏锦溪曾说过不愿让流清他们知道她会武功。在没有苏锦溪首肯的前提下,她只能装柔弱任流清拽着。
苏锦溪并不介意,反而浅笑着朝她摆摆手。
“你同她去玩会儿吧,我看看张伯,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还要去请安?你就不知道歇会啊。从我们到苏府都三个时辰了!”
流清听闻,又迈回到屋里。由于动作过猛,又早忘了还抓着婵衣的胳膊,冷不丁一个踉跄,险些将燕王妃送苏锦溪的妆匣摔到地上。
还好还挽着婵衣的胳膊,总算避免了她和妆匣共赴的‘惨剧’。
苏锦溪笑着接过妆匣丢到桌上,牵起她的手将她按到椅子上。
“这是规矩啊,初来乍到,每个辈分高的人都要去拜见的。要不是祖父、叔叔们公务缠身,今日也是要请安的。”
说到这,心里默叹了一口。与其说公务缠身,不如说不屑见她吧。
“什么破规矩,我就知道人累了就要休息。自己的家人不应更体谅吗!晚见一天,她又不会少块儿肉!再说,宴会时不是见了吗,干嘛又讨这个麻烦!”
她丝毫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只觉的见这见那怎么那么麻烦。
见她如此,苏锦溪笑意更浓。
“老夫人年岁大了,不喜热闹,中午的宴会并没有在场。她是我的祖母,理应及早去请安的。
前世的苏锦溪虽然知道应去给老夫人请安,碍于大夫人一直没有让她前去,只得一等再等。到她去时已经傍晚。
老夫人也不知是因此不是生气了,只差身边的沈妈妈递出一只檀香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