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辰念说罢,“拖着”略红的双颊,抬头“偷看”老夫人的反应。
父亲重病,四房又只有他一个孩子。只有及早的出人投地,才能替母亲支撑起家里。
虽说贪多嚼不烂,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不错,前日你母亲来看我时,曾提及了此事。虽然多读些书是好事,可这基础也是很重要的。
念儿,以后有的是机会读其他的书籍,现在还是要听从先生的从最原始的用功。”
老夫人压抑着心惊的反映,丝毫不露表面,气定神闲的对苏辰念说道。
短短一会儿功夫,苏锦溪给了她太多的惊诧。想起她的生母,老夫人多了几分安慰。
“是,孙儿记住了。”
苏辰念点头,没想到苏锦溪还有这等见识,瞟向她的余光不察的少了些厌恶。
“你明白就好,今天我也累了,你们一同下去吧。”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沈妈妈送他们出去。随之,闭上了眼睛。
“是。沈妈妈请留步,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
苏锦溪乖巧的点头,朝苏辰念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又朝沈妈妈颔首施礼后,直接离开了房间。
“孙儿告退。”触及到苏锦溪的目光,苏辰念嘴角动了下,还是跟了她的背影走了出去。
直到不见了动静,老夫人才重新睁开眼,端详起苏锦溪留下的抄卷。
上面的蝇头墨迹,各个隽秀端正。
“一本经书,竟然都誊抄完了。> 一方面觉的扶起来后好拿捏,家里头大几口子在府里当差,万一老夫人不在了,总要有个撑腰的自己人。
一方面还是念及安可薇,毕竟也熟识过几年。
“算她有心,可惜是个庶女。”老夫人将抄卷随手放到的藤桌上,继续闭目转着佛珠养神。
沈妈妈上前整了整险些被风吹起的几张,随后用书镇压在了上面。
“谁说不是呢,不过她的生母是侯府的嫡出,单论血统,比一般的嫡出不知高出多少。品德、学识自然就强了。”
沈妈妈的话音未落,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已经射向了她。
“庶出怎么能高过嫡出,这种不符祖规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奴婢知错了。”沈妈妈心惊,顿时惨白了脸色,边说边退到了一旁。
老夫人暗暗叹了口气,眼中柔和了许多。
“你也下去吧,我睡会儿。”
“是。”沈妈妈在床头搁上一个弹墨枕头,服侍着老夫人就地躺在了罗汉床上。
盖好锦边夹棉滑丝薄被后,转身出了内室。
......
苏锦溪刚出佛堂,就被在外等候她的婵衣一眼看到,几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小姐。”打量了一下与苏锦溪一同走出来的苏辰念,站在了她的身旁。
“这位是三少爷。”苏锦溪笑着说道,随即扭向苏辰念。
“听说四叔病了,我十分焦心。三哥是要回畅香园吗,不如带我一起,正好见见还未谋面的四婶婶。”
谁料,苏辰念想都没想就直接生硬的回绝了。
“不必了。父亲久病不喜人来,你要是闲着无事,不如早点回去歇着去。”说罢,把腿就走。
“你站住!”婵衣看到苏锦溪受屈,想都没想拦在了苏辰念前头。
“我不管你是什么少爷公子,总给懂些礼数。我家小姐开口闭口敬你一声三哥,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苏辰念本身就是强忍着厌恶,眼见丫环拦他,心中的不悦一股脑的浇了出来。
“又不是我让她叫的,她若不喜大可以不叫。难不成是个什么叫我一声,我都要给好脸子了?我们四房的银子是多,但不养长房的闲人。”
四房因为富足,向来被府里一些趋利的家伙捧着,而苏辰念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嘴脸。
在他看来,苏锦溪和他们一般,不过是打着探望父亲的幌子,想谋划点自己的利益。
“你......”婵衣也是恼了,正要再顶回去。苏锦溪叫住了她。
“婵衣,不得无礼。三哥既然如此不喜欢我,我们就不去叨扰了。今后但凡有三哥在的地方,我主动避让开就是了。”
说到这,柔和的目光变的清冷。
“不过有件事我要说明,我虽长在偏远小镇,但也不是那种趋利之人。不然自小就知道身世的我,早就朝苏府伸手了。四房是有钱,但还不足以能折辱我。”
她承认去探视四爷,是有一点想与他学经营的私心。但她决没有谋算四房的家产的意思。而就她大多数的本心来说,是真的出于关心想去探望。
看望那个即将早逝的四叔.......
不过,苏辰念既然如此反感,也罢。
“但愿如你所说。”
苏辰念见苏锦溪说的凛然,再加上她在老夫人那的表现,顿时对自己说的狠话有些后悔。
但他嘴上仍硬的要死,心口不一的秃噜句这话。
“我从不妄言。婵衣,我们走!”
俗话说礼尚往来,既然苏辰念已经不客气了,苏锦溪也没必要和他作礼。说话间,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辰念被怄的岔气,过了片晌也不见好些。
“哼!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一类的腌臜玩意。”一甩衣袖,气鼓鼓的出了院子。
可怜门外守着的倾石,先是将里面的争吵听了个真切,后又受了婵衣的一记冷眼。
这会儿又见自家少爷气愤的从里面出来,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