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锦溪略微颔首,收敛住心中的厌恶,柔声浅笑。> 只是这亲情味极浓的表情,不是因为他们的父女之念,而是因为他的荣华富贵。
苏锦溪再无多言,施了个礼,抱着画走出了书房。
她心里无数次冲动的想问:“父亲可爱过娘亲?”
这是从前世起她便一直想知道的,可到最后她也没问出口。
其实答案早就不言自明了。
若是爱,怎么会为富贵抛妻弃子。若是爱,怎么会将她丢弃在乡下小镇十多年不闻不问。
若是爱,怎么会在述说父女情的同时还不忘提及自己的升官出路。
抑或,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官场通达才会与她涉及丁点的情份。
前世二房联手迫害长房是歹毒,父亲对亲子如此难道就不是残忍吗?
父亲的凉薄、大夫人的荼害、几房的算计、苏辰念的厌及,还有那尚在襁褓就失去的娘亲......
她,原就是与至亲无缘的。
走在回廊里,苏锦溪的脑中不自觉的回旋着这些。
她知道,在她的心底里一直是渴望亲情的。> 难道是又受了什么气?苏府这些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我没事,只是今日走的多了,有些累了。”
苏锦溪任由她扶着进屋,来到床前坐下。
靠着木门子,强挑起些嘴角。
“婵衣,我在父亲那吃了些东西,想早些睡了。你去同流清他们吃饭吧。”
说罢,苏锦溪便脱了外衣。闭上眼,裹着中衣躺下。
娘亲的事让她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此时只想早早安睡,妄图得到暂时的解脱。
婵衣不得多言,只好为她盖好棉被后出去。
此后,流清曾进来过一回,唤了她一声见没有回应,便没有掌灯又出去了。
夜色越发沉寂了,沉寂的如同她临死前那夜。她没有睡着,心情更萧瑟了许多。扭动着身子,开始了无休止的反侧。
忽然,一阵悦耳的笛声传了进来。笛声很轻,却宛如天籁。瞬时触动了她的心弦。
悠扬、优美的声音蔓延在她耳边,令她心旷神怡,忍不住为之一颤,心境也不由的愉悦起来了。
“是谁?”
苏锦溪忍不住起身看向窗外,却没半个人影。
在她关上窗户的瞬间,笛声停歇了一下,屋檐上一抹邪魅的笑一晃而过。
苏锦溪再次躺回床上后,这似若风声的妙音又飘了进来。
旋律放柔,声音变的更加轻飘飘,曲调带着一丝缠绵,一丝朦胧,似乎在有意催人睡觉。
渐渐的她的心绪越来越平稳,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还未亮,她已经醒了。
望了眼窗外,有些贪恋昨晚的笛声。很快又摇了摇头,自嘲了一下自己这个痴傻的行为。
有谁会那么晚了吹笛,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想到这,她支撑着起身。与此同时,不经意的朝床里面撇了一眼。
“啊!”而就是这一撇,竟让她惊出半身汗来。
她的身旁居然躺着一个男子,如墨的长发遮挡了他的容颜,只从他的身姿上便觉得风采绝世。
她的心猛然收紧,一时身子没坐稳,直接朝地上仰去。
“小心!”
听到动静,男子迅速的睁开眼睛,在她即将挨到地面的一瞬间,及时拽住她的手。
随之,借着过猛的力道,两个人一同摔回了床上。
苏锦溪的身体紧趴在男子的身上,一只手则被他紧紧的攥着。脸顿时红了个透彻。
在看到他脸的刹那间,险些再叫出口。男子见状,赶忙将她的嘴捂住。
他,他竟然是那个万恶的李轻尘!
“小姐,你怎么了!”屋外的婵衣听到响动赶忙敲门要进。
李轻尘浅笑着,讨好的向苏锦溪眨了下眼。
苏锦溪使劲甩开他捂着嘴的手,强压着心里的愤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一开口却是为他遮掩。
“我没事,只是看到一只虫子。我还要再睡会儿,你去忙吧。”
如果可以,她真想让人把他抓走,可是她不能。她的闺房若是发现了男子,她的一切计划都会受阻,更别提保护张伯他们!
“是!”很快,门外传来了婵衣的回应。
待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苏锦溪立马朝他低吼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不想让我喊人,就赶快松开!”
嘴上虽松开了,一只手还被他握在手心。苏锦溪使劲挣脱了一下,无奈他攥的太紧。
而最让她郁闷的是,他们也因此还保持着她趴他身上暧昧姿势。
“当然是爬进来的喽,你当我会飞啊。这么久没见,溪儿还是这么无情。”
说着,李轻尘似乎早不耐烦了的丢开苏锦溪。嘟囔着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而实际上,手指软软嫩嫩的触感莫名的让他好不想放开。
“不要乱叫!你不觉的恶心吗?!”
听闻,苏锦溪更急眼了。三下五除二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立刻和他保持了距离。
突然注意到自己只着着中衣,赶忙拽起被子蒙在了身上,将头探到里面仔细检查了一下衣服。
还好系带都完好着,衣服上也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不过想起刚刚的一幕,还是不自控的羞红了脸颊。
李轻尘注意到她脸红的细节,嚣张的伸了个懒腰,便凑到她面前。倾世的容姿,配上双滥情的桃花眼,顿时让人有一种惊魂动魄的感觉。
“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