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人胶着不开。沈朝慕到了顾槿身边的第一瞬间,便是毫不留情对着夜皇出手。顾槿喘了一口气,看着沈朝慕,心照不宣的齐齐对着夜皇攻击。像是配合了多年的老友一样,一招一式都默契的不得了。夜皇卸掉沈朝慕一击的力度,对着城楼便是一吼:“都是死的吗?给朕放箭。”顾槿面目一凛,回头一看,果不其然,箭矢瞬间乘风刺来,虽然开始用夜皇来威胁护卫队毁了不少弓箭。但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弓箭还没有毁掉,这样的话,他们仍然处于劣势。顾槿咬了咬牙,抓过一旁对自己刺过来的士兵的手,狠狠对着他的头便是一拳,将那长剑据为己有。“沈朝慕……”顾槿回眸,看着还和夜皇对打的温润男子,抿了抿唇。沈朝慕一个偏头躲开夜皇的攻击,看着蹙眉犹豫的顾槿,点了点头:“去吧,我没关系的。”夜皇桀桀一笑:“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说话。”沈朝慕手中的羽扇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看着夜皇的眸色一沉:“我本不欲参与这皇室争斗,是你不好,你不该对她出手。”顾槿得到沈朝慕的意思,脚尖一点,绝顶的轻功让她身形朝着城墙而去,箭矢仍然毫不留情在空中飞舞。长剑轻挥,在顾槿手中灵活转动成圈,瞬间将袭面而来的箭矢一一打掉。可这皇陵四面围墙,她挡的了正面的箭矢,却挡不住后面而来的箭矢,即便借用轻功轻巧躲过箭矢,可还是被箭头划破皮肤,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顾槿眼里充满了坚定,脚尖踏着墙壁,临空一脚,借力一蹬,便上了城墙。手中的长剑也毫不留情瞬间出手,刹那间便收割了几条人命。夜皇余光看着这一幕,脸一黑:“朕说了,朕才是赢家。”语毕瞬间后退,轻轻一挥手,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便瞬间将沈朝慕围困在其中。沈朝慕垂了垂眸,双手在面前一滑,五指指缝瞬间夹着几根银针,在阳光下发出寒意的光芒。夜澜沧几乎是走一步杀一步,脸上溅满了鲜血,可他的双眼却是固执的盯着夜皇,一步一步逼近。夜皇从来没想到,夜澜沧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难啃的骨头,让他瞬间朝后伸出手:“把弓箭给朕。”顾槿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杀完一个城墙,不过走了一步,便又有一批又一批密密麻麻的人冲上来。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了,可面前的敌人还是多的可怕。看着持着长枪刺过来的士兵,顾槿凌空而起,脚踩着枪头,凌空一甩,长剑狠狠划了一百八十度。夜皇看着自己常用的弓箭,摸了摸,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头的方向便是指着一身紫色衣袍的夜澜沧。“澜沧,小心——!!!”沈朝慕银针一甩,将靠在咫尺的敌人击倒,看着夜皇的动作顿时一惊,对着没有留意的夜澜沧就是一吼。而夜皇手中的箭矢也在此刻松手,随即势如破竹的穿越人海,朝着它的目标而去。夜澜沧看着那箭头,心里狠狠一跳,再也顾不上一旁砍下来的长剑,顿时一个扭身偏头,刚好与箭矢擦身而过。但躲不开长剑,背部瞬间被砍了一刀。沈朝慕看着夜澜沧躲过了这一箭,松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在城墙的顾槿,眼神深处也起了寒意。如今这场景,万万不可能会有和解一说,今日之战,不是夜皇的死,就会是夜澜沧的死才可以结束这一切。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方式。夜皇若死了,皆大欢喜。夜澜沧报了仇,完成了自己的夙愿,顾槿也不需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若是夜澜沧死了……沈朝慕眼眸一深,他不敢在想下去,若是夜澜沧死了,那顾槿只怕也不会活了。可是,他不想她死。哪怕知道她有的时候会厌恶自己,哪怕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哪怕知道这辈子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还算得上熟悉的陌生人。即便如此,他仍不想她死。夜皇重新搭了箭,对着夜澜沧道:“躲过了一次算你好运,这一次,就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了。”语毕缓缓勾起嘴角,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稍稍的摁了弓箭的机关。手瞬间一松,看着那箭矢朝着夜澜沧而去。夜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发生一样,这样的笑容看起来异常的扭曲。沈朝慕眉头狠狠一抽,看着夜澜沧毫不犹豫的杀掉围攻自己的人,余光也盯着那快速而来的箭矢,心里好像被什么击了一下,让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大概是觉得夜皇的笑太过诡异,所以眼睛就不自觉的盯着那迅速破空的箭矢,一瞬不瞬。然后当看着那明明是一支箭的箭矢在空中突然变成了两支后,沈朝慕瞪大了双眼,朝前跨了一步,伸出手对着夜澜沧:“澜沧……”竟然是子母箭,竟然会是子母箭。即便夜澜沧击打掉了第一支母箭,也不可能有时间躲过第二支子箭。时间好似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的慢速,沈朝慕在心里甚至可以看见夜澜沧握着自己手中的软剑毫不犹豫对着那破空而来的箭矢挥出去。他也看见有人在自己上空飞跃,素白的裙摆变得破破烂烂,原来的颜色已经染上一块又一块的血色。尤其是左肩,那里已经被血色浸染。他甚至看着城墙的箭矢瞬间刺入她的后背,可是对方也只是停留了一点时间,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那紫色衣袍的人飞去。不要!不要!不要!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呐喊,可是沈朝慕就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远离自己,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视线。然后坚定的,执着的,背对着无数箭矢,将那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