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郎。”好似鬼使神差一般,沈辛夷蓦然开口道:“当年,若不是义父与前襄国公谢嵩,定下指腹为婚的誓约。其实,你根本不愿子姜嫁与庭玉,对吗?”
邵长韫苦笑两声,涩然道:“若说是谢二,倒不如说是整个谢姓之子。”
“这又是为何?”
邵长韫轻叹一声,敛袖负手,眺望着远处的斗拱重檐,缄默不语。
屋内一片寂然无声,半晌后,邵长韫方缓缓说道:“谢邵两族,勋臣贵戚,任谁都不愿看到这两族许结朱陈之事,更莫说萧帝。”
沈辛夷面上一片忧色,喃喃说道:“谢邵两族皆是开国功臣,难道当今圣上不顾惜旧年情分吗?”
“大成王朝立国三十载,再多的情分也经不得权位的磋磨。且萧帝生性多疑,只要圣驾离京,其膝下皇子或随驾伴行、或外派离京。稍有实权之臣,更是强令随行。”邵长韫声音微微颤抖,他竭尽心力,才压下满腹苦楚,讥讽道:“金龙出海,江河无鱼。”
沈辛夷闻言,心底更是不安,惊疑道:“那此次萧帝离京避暑,你未曾随驾而行,若是引了猜忌,可如何是好。”
邵长韫神色晦暗不明,微微合目,不着痕迹的掩去了面上异色,才柔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文臣,再者现在的邵家,已无实权,又怎会引起萧帝猜疑。”
沈辛夷微凝绣眉,满目皆是担忧之色,“可是……”
“方才只是唬了你一下,这便当真了。”邵长韫展眉轻笑,语意轻快道:“你瞧,我这个国公爷,也不过是挂了太子太傅这一虚衔。要不然,此次圣驾离京,圣上怎会轻易允了我留守圣京。放心便是。”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秋玉在外唤了一声,素手轻扣窗扇。
要知秋玉所回何事,且听下回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