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和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考试后身心俱疲,当晚早早的便去找周公诉苦去了。
王家和在第二天辰时一刻方才起身,休息一晚上后感觉一身轻松神清气爽,他打算今日就回清河镇所以在用罢早饭后便退了房,当初来这客栈的时候说好了是租一个月的房间,如今还剩下最后一天,王家和也没要求掌柜把这一天的房钱退还给他,打过招呼后只拎着随身的包袱走了出去,刚踏出门槛就见王佳瑾一瘸一拐的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王家和,你这个刽子手!范同科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把他逼入绝境!”
“王佳瑾,昨天那二十大板又没打到你的脑袋上,怎么如今你的脑子就进了水呢?看你还能下地乱咬人,想来县尊大人赏你的二十大板还是打的少了。”
王佳瑾被王家和当众揭短,瞥见周围来看热闹的人也是对自己指指点点,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臀部的伤好像也更疼了。
“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该逼得范同科跳河,大家都是此次县试的考生,本应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因为你如此的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这才把范同科逼上绝路!”
王家和听闻范元盛跳河心下讶异,“范元盛跳河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晚!范同科被你害的没了功名又被县尊大人当众打了板子,你让他以后如何出去见人?幸好跳河后被人救起他才保得一条性命,不然你让他的父母如何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那跟着王佳瑾一同前来的一男一女听闻此言连忙跪倒在地,“求求你了!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发发慈悲放过他吧!”
王家和见状连忙侧过身去不受他们的大礼,“范伯父、范伯母,学生不敢受你们如此大礼,这件事情是县尊大人所做的决定,学生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王佳瑾见王家和拿县尊当借口连忙反驳,“怎么会无能为力?只要你去和县尊大人说昨天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先前的约定全部作废,这样一来范同科不就可以重新获得功名能够继续科考了吗?”
听到这里王家和已然明白王佳瑾带人上门的目的,原来是想让自己去帮他们说情啊!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够真响的!若是自己当真去说情,县尊大人必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难堪大器,若是不去说情,这老两口当众跪求自己,难免会让人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但以王佳瑾的脑子应该也想不出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真正出点子的人无非就是传说中跳河未死的范元盛了,刚才他还觉得纳闷呢!以昨日那范元盛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分明是个两面三刀喜爱在背后阴人的小人,这样的人一般都十分惜命,可不会像其他的读书人那样只因被县尊大人当众打了板子就羞于见人的,更不会想不开的去自杀了。
想来这跳河一说不过是他和王佳瑾一起做戏而已,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把自己拖下水所以心有不甘,再加上后来被县尊大人剥夺了科考资格并且被衙役当众打了板子,心中应该更加忌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所以他就想方设法的也要坏了自己这个县案首的名声。
先是做戏挑唆他的父母让王佳瑾带着他们到这里来求情,示人以弱博得同情,若是逼得自己真去官家为他们说情惹怒县尊大人自然是好,若是自己不去说情至少也能让众人觉得自己是个不能容人的人,这样一来或多或少的也会污了自己的名声,细想下去,官场之中都讲究人情来往,若是一个人铁石心肠油盐不进,难免会让上官觉得此人如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从而得不到重用。
既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王家和不反击一二岂不是会让别人觉得他很好欺负?你们不是想要泼脏水吗?那就彻底撕了你们的面皮,帮你们好好的扬扬名!
“范伯父、范伯母,其实范同科本就是榜上有名的学子,凭他的学问想来府试和院试都没什么问题,他的未来本应该是前程无量繁花似锦的,就因为听信了小人之言才会一气之下去县尊大人面前状告于我。”
王家和装作十分惋惜的样子对着范家父母阵阵感叹,不待王佳瑾说话便立马义愤填膺的指责他。
“这王佳瑾因为自己落榜就嫉恨于我,挑唆范同科和其他考生学子去县衙诬告我作弊,为了查明真相县尊大人当众考校于我,幸好我平日里一直努力读书功课比较扎实,这才在众位考生之中脱颖而出,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眼看范家父母眼神闪烁,王家和不紧不慢的添了一把火,“或许你们不知道这王佳瑾的底细,但我身为他的同乡可是对他了如指掌的!他的亲爹也是个读书人,不过德行却是让人不敢恭维,他们家倾尽全家之力把他爹送去读书,考了二三十年连童生都没考上!”
王家和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接着道,“按理说没有通过县试肯定是学业上欠些火候,那就应该一心专于学业弥补不足,可是他爹偏偏就想走捷径,为了能一步登天竟把亲妹妹卖入大户人家做妾,更可耻的是他爹拿了卖妹子的钱竟在家里养小,可能老天也看不过眼了!他爹后来出了意外被毁了容貌这才让他的儿子也就是这王佳瑾继承他的科举之路。”
王家和一脸的痛心疾首,“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说有这样的爹在能有什么样的好儿子?如今他就因为自己的私心挑唆范同科惹怒了县尊大人和众位夫子,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