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微笑着看着何瞑,看他大口大口地吃饭。
何瞑觉察到灵溪的目光,不由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知所措道:“干嘛总是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吧?”
灵溪“噗嗤”一声笑了:“看把你紧张的,我只是觉得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而已。”
何瞑笑笑:“阁主见笑了,我吃饭的样子能有多好看?”
灵溪提醒他:“叫我灵溪就可以了。”然后话锋一转,“你是怎么掉落悬崖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仇家追杀?”
何瞑说:“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我能记起来的,是和我的朋友去拿剑。那把剑是要用我的血先将冰层融化的,于是我就用刀割了我的手腕,血喷溅出来,的确是落在了冰上,然后冰块扑面而来。但是我的记忆到这里就中断了。还有后来我落到了草地上,我微微睁开眼,看见手上有一把剑鞘,接着我又昏迷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灵溪好奇:“什么剑?居然要用血去融化?”
何瞑道:“灵犀剑。”
灵溪想起翦羽对她说过灵犀剑的灵性,但依旧故作不知问:“这把剑很重要吗?”
何瞑说:“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把剑。我本是个一嫂赶出了家,四处流浪,但得一人所救,又认识了许多朋友。某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老者告诉我灵犀剑的所在,又让我拥有了武功。他再三叮嘱我要一个人去取剑,但是我的朋友,很仗义,还救过我的命,他担心我一个人去取剑会有危险。于是我们就结伴同行。后来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了。我被你救起,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的朋友们现在怎么样了?”
灵溪想了想,说:“听你说这些倒还是很神奇的。不过说好了让你一个人去拿剑,你带朋友去干什么?讲义气也不是这个讲究法。我猜你的那个朋友也许已经拿着原本属于你的剑跑了。”
“不可能。”何瞑说得坚决,“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经历过了许多事。他们为人正直、坦率,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灵溪笑了:“在这世间,人心叵测,你倒是一言断定了他们的好。”
“本来就是。”
“你怎么不想想,他或许也是觊觎这把剑多时,就等着你去送死,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呢!”
“你接触过他们就知道他们的为人了?没有你说得那么阴暗,尤其是洛城,他不惜冒险为我去采莳灵子,被毁了容貌。这样的情谊,我又为何要怀疑?”
“这种所谓的情谊,我倒是见多了。苦肉计罢了。”
“那只能说明你的内心太黑暗了。”
“黑不黑暗我不知道,我只确定,你的朋友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你。他也在打这把剑的主意。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赌?怎么赌?”
“等我想好了,在告诉你。现在的时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话毕,灵溪一挥衣袖,何瞑又昏昏睡去。
灵溪又来到了阴暗的门前,看见里面亮着的灯火,以及站在灯下的翦羽。
灵溪停了下来,静默地站在门外。
她长久地凝视着翦羽。
他们一起长大,他一直就跟随在她的身边。但他总是默默的,有时候只是看着她淡淡微笑着。
虽然她是阁主,但是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她还是会习惯求助翦羽。而翦羽总是会默默帮她将一切都处理好。
灵溪觉得,翦羽是不能缺少的存在。她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了翦羽,自己会变成怎样。
如今,翦羽已经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子,但是散发出的气质依旧是忧郁而安静的。灵溪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忧伤。
灵溪轻轻走了进去。
翦羽的目光触及到灵溪,依旧是微微笑了笑说:“又是为何瞑的事而来?”
灵溪说:“你总能猜到我的心事。”
翦羽说:“关于灵犀剑,他怎么说?”
“他取剑的时候,用自己的血融化了冰层,但是晕了过去,只记得剑鞘在自己的手上。一起去的还有他的朋友,我怀疑是他的朋友拿走了剑。”
“若这是这样,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怎么说?”
“灵犀剑通人性,剑身必定会来寻找剑鞘的所在,剑身会指明剑鞘所在的位置,或早或晚,那个拿到剑的人都会找到这里。”
“那我倒是要见一见他的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人,抢走了何瞑的剑,我要将此剑抢回来。”
翦羽目光深沉地看着灵溪:“我倒是不希望他们找到这里,我的想法是将剑鞘扔到很远的地方。反正我之后会将何瞑的记忆渐渐消除,以后他就不记得有这把剑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他的朋友?这本该就是属于何瞑的啊,你不是说过,谁是灵犀剑认定的主人,剑鞘一定就会在那个人手上吗?”
“不错。但是我担心的是你。”
“我?”
“灵犀剑产生巨大威力的一点,是以你的生命给予这把剑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