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家南楼,一楼大厅,灯光耀眼,刀光、血光刺眼。尖叫、惨叫、哭叫,吓尿,一地的血,混合着稷谷酒的醇香,糜烂的夜生活荒诞到极点。
锦衣玉食、fēng_liú英俊、自命不凡的赛家贵族少年们,除了像没头苍蝇似得乱窜,老鼠一样找地方躲藏,就没有一个奋起反击。不多时也纷纷倒下,正好撞翻一坛酒,稷谷酒淋了一身,也算流芳一回了。
老十九这回真疯了,跪在庄上弦跟前抱他的腿,哭的像个单蠢的孩子。
俞悦再次妇人之仁,饶他一命。
其实灭人满门她没什么兴趣,一开始之所以要做出这姿态、这选择,只是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如果没麻烦,又不吃她的饭,那随便。
又一个少年跪在俞悦跟前,痛哭流涕,求她饶命。
俞悦看着这少年都恶心,小小年纪就被酒色掏空了身,赛家这些娃莫非是抱来的?
那些女人、小妾、女奴等似乎发现俞悦年纪小心特软,纷纷扑过来求饶。一个女人竟然用胸器攻击俞悦,另一个则更豪放的撕掉衣服把自己献上。
俞悦怒的拿刀就砍,童子迎宾、童子迎宾、天外飞仙来!
庄上弦跟在月牙身边,随手帮她清理几个。不多会儿就清理完了。
其余吓得继续尖叫乱跑。俞悦在后边追杀,不是年纪小心太软吗?这就送她们去投胎。
七八个女人躲在一个柜子边,柜子与墙角还蹲着一个小妾,正是之前被纠缠的那位。看着挺老实,没想到挺聪明,躲在这儿一不留神就混过去了。现在却又被那些漂亮的小妾、女奴盯上,一把被人拽出来。
俞悦管她谁谁,挥刀就砍。
“啊,慢着慢慢慢!”漂亮的小妾、女奴们一齐高亢尖叫。
“要杀就杀她吧!”一个女人躲后边,聪明的赶紧讲理由,“我们是被逼的!我们都是无辜的!她是主君最宠爱的小妾,不信你问她们!”
“没错没错!别看她长得丑、假清高、最会装白莲花,但主君就是最喜欢她!你们将她抓走吧!”别的小妾、女奴等赶紧附和,再将被抓的小妾推向俞悦。
俞悦拿着刀歇会儿,仔细看这小妾一眼,和安家白莲花差远了,因为她不是。
这小妾站在俞悦跟前,也认真看她一眼,飞快说道:“先放过我。”
俞悦点头:“后边去。”然后挥刀继续砍。
柜子边的女人继续尖叫鬼叫,一小妾愤怒的拿起花瓶砸俞悦。
咸晏过来刀光闪过,断了她四肢再将她踹一边,别的女人都绝望了,有的哭有的骂。
俞悦来到小妾跟前:“给我个理由。”
小妾突然讲一口不错的官话:“我巩州人氏,姓卓名颖婖,我祖父是老大夫,我从小随祖父学医。前年祖父去刺史府行医,贺刺史要纳我为妾,我和祖父逃离巩州,辗转来到崇州。最后还是被赛尔文看上,祖父因此丧命。”
卓颖婖二十来岁,不是标准美人,但青春年华、大方端庄;从小学医加上读书识字,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墨香,能让赛尔文换换口味实属正常。
俞悦看她虽然伤心,却不伤神;虽然有恨,但没被恨左右;或许是对这世界还抱着天真的想法,或许是有一个自己的小小世界。
俞悦和庄上弦说道:“先留下她,看能不能顶个大夫。”
庄上弦点头,虽然有军医,但月牙有什么事不方便,正好顶个侍女。
卓颖婖照外边的规矩给庄上弦行礼:“卓氏见过主公。刚才听说主君和大公子被杀了,但只要西宫山老祖宗还在,赛家就没完。老祖宗手下还有二十八个高手。”
她其实很担心,若是搞不定赛家老祖宗,就是白忙一场。她早就想摆脱赛家,若是白忙了,她也就白想了。
俞悦应道:“这些不肖子孙虽然活着也是浪费,但没有他们赛家就不是赛家。”
卓颖婖讷讷:“赛家有出息的子孙,除了后边,旁系也有几个。”
俞悦点头。哪里都有几个异类,不可能都跑来放荡鬼混。不过那些都不急,也不怕逃出去以后再回来复仇之类。励志了未必就能成功。
庄上弦拉着月牙,继续打扫垃圾。
咸晏、咸清分成两队,加快速度。管士腾提着赛歌玛过来时,这边也清理差不多了。
马补殷勤的送来一批美食,众人吃完战斗餐,休息一阵,赛家老祖宗还没动静。
卓颖婖自告奋勇:“我去看看,或许他们暗中在谋划。”
俞悦看她挺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成天谋划。不过有些事就是逼出来的。
马补脑子也灵性一次:“听说老祖宗气吐血了。”
俞悦、庄上弦、咸晏、咸清等对视一眼,管士腾提着赛歌玛,众人一块奔西南边那座石山。
一路上看,赛家彻底乱了。
大批奴隶暴动了。杀人不行就放火,砸东西,各种破坏,捣乱。
别管大批是多少,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即便十个二十个闹起来也够受,尤其这种时候,绝逼是火上浇油。赛家人回过神想做点什么,都被他们搞一团乱。
又几拨伙计悄然行动,黑漆漆的夜,灯被奴隶砸了,简直是最完美的合作。
庄上弦拉着月牙来到石山,也叫西宫山,这里黑漆漆的依旧像座坟。
周围果然聚集了数百人,打着一些灯,却不是在谋划,而是赛家人又哭着来求老祖宗,救命啊呜呜,他们家也被人闯进去了,这世界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