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取了甘草黄芩粉小心地洒在伤口处,岑戈的身体动了下,九卿立刻按住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轻轻说着“岑戈,听得到吗?我是小九,我在给你清理伤口,你别动,千万不能乱动,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再次上药,这一次岑戈没有动,眉头却紧紧锁着。再次包扎好伤口,岑戈的体温已经高得吓人,九卿用温水一遍遍替他擦拭着,不停地和他说点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一旁的寒凌,寒凌的情况好一些,并没有发烧,看气色也缓和了不少。慕泽回来时,他们依旧没有醒来,九卿脸上的担忧掩也掩不住。“他们还没醒来!”慕泽手上拿着一个青黑的椭圆物件,那是蟒蛇的蛇胆!慕泽撬开寒凌的嘴,刺破蛇胆,滴了两滴胆汁到寒凌口中,让人送了几滴温水进去。“我虽没有跟随师父学医,但也听师父提过,这是一个人的身体超过了极限,且身体条件太差,让他们的神识进入了深度昏睡的状态,这时需要用外在的刺激让他们产生知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说着,慕泽绕到岑戈身边,也在他的口中滴入了两滴蛇胆,九卿用软布送了几滴温水进去,然后紧紧盯着他。其他人陆续清醒过来,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一起盯着平台上的两人,若非他们拼尽最后力气厮杀,只怕大家都等不到小九和三爷过来。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城竟带了人直接闯到了林子里,原来这里离一方的出口并不算太远了,北城等不了,就带了人疾行过来,担心有人不能动,还带了担架。当他看到寒凌的情况时,紧紧地捂住了嘴,忍着不让眼泪下来,他不敢上前和三爷一样握他的手,只能拼尽力气克制自己站在原地看着他。终于,寒凌的眼睛动了,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看着前面那个为他落下泪来的阳光青年,沙哑的声音几乎发不出声来,北城还是懂了,他说:我没事!“岑戈,你说什么?”九卿靠近岑戈一些,他的嘴唇动了,无力地轻摆着头,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九卿听不到,却知道他在喊她。“小九,小九...”“岑戈,我是小九!你醒来看看我,岑戈!”九卿将他的手覆在脸上,靠近他的耳边不停轻声喊着,岑戈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冲破眼前的迷雾,睁开眼,九卿泪眼朦胧地唤着他,岑戈,岑戈!“别哭。”九卿这次听到了,抬起头,岑戈睁开了眼,所有人都欣喜得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们的大哥回来了!“小九,双生...弄丢了,要取回来!”九卿落着泪,却笑了,一手举起缠着布带的双生,放在他完好的这只手中“没丢,放心!二哥还没完全清醒,我现在要送你去治疗,你要保持清醒,好不好?”岑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个很飒爽的女子,和小九一样的气质一样的脸,只有衣饰和帽子十分特别,不知她是不是就是小九说的前世......点点头,紧紧抓住失而复得的双生,有人将他小心地抬上担架,小九一路跟在身边。快要接近出口时,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洛灵已经清醒了不少,立刻就要从担架上起来,恨恨地说道“肯定是南岳那帮人!老子要宰了他们!”“你躺下!”九卿立刻喝道“放心,有我和三爷在,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你和大哥他们要尽快处理伤口,恢复身体机能,否则会留下后遗症。”洛灵恨恨地重新躺回担架,这次吃的大亏,他要南岳付出惨痛代价!出口的地方果然在进行激烈的打斗,一群穿着统一服饰的兵丁和秦枫带的人正在交手,一个慕泽卫队的人立刻来报“三爷,已经发了信号,雾影和将军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来支援!”慕泽点头,对秦枫道“带他们走,这里我来应付!”又回头对九卿说道“跟秦枫走,这里交给我!”九卿却摇头,看到岑戈睁着的眼睛,郑重地道“大哥,你要好起来,我打完这里的仗再过去看你,路上不要睡,知道吗?”岑戈虚弱地朝她点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去吧,小心。”九卿站起身,示意秦枫带他们走,抽出背后的海棠,站在慕泽身边“听说那里已经安排好大夫,知秋也很快就能清醒,我过去没有用。我们是要做夫妻的,应该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慕泽侧头看着九卿,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晶亮晶亮。这一路走来的担忧、愤怒、心痛都化为刀剑的力量,砍杀在敌人身上,只有区区几十人,愣是将对方几百人的队伍杀退了一里地,一直到陆丰带了人赶来。天听楼是天问在南岳的庄园,天问在南岳有一股特别的势力存在,听说没人敢去天听楼骚扰,岑戈他们就在那里接受治疗。击退敌军后,慕泽遣了私卫去天听楼保护,九卿和他一起回了军营。“这里的事有我和陆丰,你去守着岑戈他们吧。”慕泽对九卿柔声道,那些是小九至关重要的人,不看着他们小九恐难心安。谁知九卿竟摇了头,顺了顺马尾,坐下喝了口茶“听说南岳的皇帝有动静了,我要在这里亲眼看着他落败!他们有专人照顾,我去没有用。”慕泽听她语气幽幽,哪是没有用,是不敢看吧!他们都是那样鼎立孤高的人,如今奄奄的模样,小九看着只能是心如刀割,不去也好。夜琉璃说南岳皇帝会有动静,他们就好好地会一会这个南岳皇!“之前我们遇到的是南岳汾王的兵,这个南岳皇不知为何膝下无子,只有一个长公主已经出嫁。汾王是南岳皇的幼弟,唯一一个还在皇城的王爷。听说南岳皇有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