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光子叹息道:“年轻时我和黄龙士有过数面之交,他是位棋林长者,棋力登峰造极,难以想象竟有人能战胜他。那秦羽年岁几许?”周子通道:“二十岁出头吧。”瑶光子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咋舌道:“还是个娃娃?”周子通笑道:“不但是个娃娃,还是个黄毛丫头哩。哎呀,呸呸呸,那是我师傅,失敬失敬。”瑶光子呆然半晌,摇头苦笑道:“不服老不行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厉害。”南宫玉听到故人消息也觉欢喜,问道:“秦羽大家近来可好么?”周子通道:“你也知道秦羽大家?”南宫玉道:“是,在京城见过几次。”周子通道:“秦羽大家的棋力是没的说,只是从不聊天谈心,给人清清冷冷的感觉。上个月正式出家修道,断绝了红尘。”南宫玉吃惊道:“秦羽出家了?”周子通点头道:“是啊,那是正式出家,酒肉不能沾,更不能婚配。道号‘怀玉’,自称‘唯一居士’哎,看得出她满怀心事,不知何故。”
南宫玉僵在当场,‘怀玉’之意自不必说。‘唯一’是要做自己唯一的红颜知己,这是离开京城前自己说的话,也只有他明白其中之意,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身为朋友,南宫玉一心希望秦羽能够幸福,她还年轻,花一般的少女,如今为了自己看破红尘,余生相伴昏灯古卷,心中于心何忍,暗感内疚和压力。
周子通笑道:“道兄,我们打个赌如何?”瑶光子道:“赌什么?”周子通道:“你每输给我一局,就赔我一坛青梅酒,我要输了就还你一坛。”瑶光子笑道:“我有十二坛,而你只剩下两坛,你输得起么?”周子通眼睛放光道:“原来道兄还有十二坛。”瑶光子心知说漏了嘴,咬了咬嘴唇,不再理他。周子通道:“我要是输光两坛,立马卷包走人,再不敢打道兄酒的主意,不知道兄敢不敢赌。”瑶光子明知是激将法,还是呵呵笑道:“卷包走人倒不必,贫道也想见识一下你偷学的本领。”周子通道:“不如我们这就去你清修的木屋外面,吃酒弈棋?”瑶光子道:“走就走,待我回屋拿上棋盘。”
二人走后,南宫玉他们收拾完后,各自回屋休息。南宫玉在房中练功打坐了两个时辰。此时他已突破了“弹”字诀的瓶颈,正在深度修炼。之所以进度如此之快是因为他首先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其次他的手指和《七巧灵指》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练功事半功倍,还有他的悟性也是高人一筹,这才在短短几个月间练成了前四诀,而内力的进度也和指法一样快,但往后的“夹,削,气”三诀才是他的真正挑战。
次日轮到南宫玉打杂,他现在干活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多倍,仅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干完了一天的活儿。做完早饭后,庞明阳和沈俊帮他端上了桌,周子通拎着他的酒葫芦走了过来,道:“师侄们早。”三人请他先坐。周子通坐下后晃了晃手中的葫芦,道:“昨天那坛酒吃完了,去再抱一坛来。”沈俊笑道:“师叔你一共就有三坛,可别吃太快了。”周子通大笑道:“你师傅已经输给了我五坛,倔强的还要再赌下去,我看没几日他所有的窖藏就都是我的了。”庞明阳道:“师傅现在何处?怎地没有吃饭?”周子通笑道:“想了一夜的棋,估计这会儿刚睡下吧。”南宫玉道:“我去把饭给师傅送去。”说着盛了一部分饭菜,端着前往后山的木屋。
到了木屋外,他轻叩房门,道:“师傅,弟子给你送饭来了。”瑶光子就算再困再累,有人到了他的门外也能生出感应,道:“进来吧。”南宫玉应了声“是”,推门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这间木屋,屋里的空间全被四张拼在一起的长桌所占据。桌上摆满了各种新奇古怪的玩意儿,让人应接不暇,许多都是第一次得见,不知做的什么。角落里放着锤子,锯子,刨子,刻刀,砂纸,尺子等工具,还堆放着一堆裁好的木料,俨然就是个小作坊。
瑶光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道:“为师再睡一会儿,把饭菜放下就回去吧。”南宫玉应了一声,把饭菜放到桌上,见床前的椅子上摆着张棋盘,上面是副残局。南宫玉稍加端详便看出黑子再下三粒就将拥有大优之势。白子虽有几种应变之法,但无论哪一种都难逃大劣之势。南宫玉暗自摇头,心知白棋已回天无数,但观棋者不语,师傅仍未认输,他也不便说话,轻声的退了出去。
一连三天瑶光子都没有上桌吃饭,全是南宫玉送饭过去,见他不是在对棋皱眉凝思,就是卧床不起。十五坛酒不但全输了出去,还欠了周子通十坛,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这天午饭时周子通也没出现,南宫玉只好又去给他们送饭。
到了后山见二人正坐在林中的石桌前对弈,瑶光子一脸严肃,眉头紧锁,瞬也不瞬的盯着棋盘。周子通悠哉的拿着酒葫芦吃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脚下已摆着五个空酒坛。见到南宫玉端来饭菜,大笑道:“贤侄来的正好,贫道正好饿了。”说着端过饭菜来自顾吃喝。瑶光子置若罔闻,全身心的都在棋局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南宫玉默默的来到瑶光子身后,见这是一盘新局,李子通八成是学了秦羽的妖星定式,所以才能在开局上压着瑶光子。二人棋力相当,开局大优无异于整盘的胜利。瑶光子虽处劣势,但仍存有获胜的希望。李子通的妖星定式才学不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