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奉见她神色严肃,当下也认真起来。
“今日爹爹上朝回来,才知道礼部尚书也成了大皇子的人。”
“礼部尚书?大皇子的手段果真是厉害,可是丫头,这又如何,你本来不就是大皇子的人?........哦,差点忘了,你认了爹,当然不用为那个大皇子效力了!”陈子奉猛一拍脑门。
“陈老,你和我爹交情匪浅,闲聊时,他可曾向你表露过心中想法?”顾初浣试探道。
“那倒没有,不过你爹不喜大皇子老夫是知道的。”陈子奉突然凑到顾初浣眼前,小声问道:莫非他已有意向扶植哪位皇子?”
“暂时没有。”顾初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
“不过大皇子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想来陈老也是这样认为。”
见陈子奉点头,顾初浣又说道:“陈老虽无官职,但心系家国社稷,不知陈老觉得咱们南安国谁最适合成为.....储君?”
陈子奉闻言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把门带上。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不知道妄议储君可是大罪吗!”
顾初浣倒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陈老刚才问我爹的意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陈子奉一脸无奈,心想这丫头可太精了,明明是自己打探在先,却被她两句话就翻转过来了。自己以后可千万别惹了她,不然的话以这丫头的脑子,绝对够自己受的。
“圣上年事已高,成年皇子也就三位,大皇子不适合,便只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可选了。”顾初浣说着也学着陈子奉刚才的样子把头凑了过去:“陈老更中意哪一位?”
陈子奉闻言又现出了刚刚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半晌,才嗫嚅道:“四皇子体病,二皇子自然是好的,但老夫听闻他无心帝位,争储之事风险极大,怕是也不能勉强。”
顿了一下,又迟疑道:“若是还有别的人选呢?”
来了。顾初浣等的就是这句话。
“圣上的另外两子尚未成年,怎么可能?”顾初浣故作不解。
“唉!话都说到这里了,老夫便与你讲明吧!不过,此时事关重大,你绝不可与外人道,当然你爹除外,老夫也想听听侯爷的意思。”
陈子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栗然那孩子,是....当今皇上的血脉!”
“砰!”顾初浣闻言大惊,将手中的茶碗都打翻了。
“什么?你是说萧公子是皇上的亲生子?!”
仿佛顾初浣的反应已在陈子奉意料之中,他郑重点头:“老夫也是前两日才知道,那孩子和我说时,我也是你这般反应。这几日老夫已差人着手调查,不日便会有结果。这么大的事情想来他也不会骗我。”
“萧公子纵然和陈老你交情匪浅,但此事事关重大,他又为何要告知于你?”
“丫头,你向来心思剔透,如何猜不出他的用意?老朽我无官无职,不能在朝堂上为他支持,能拿出的,不就是我这一身的铜臭?”
“那陈老又是如何打算?”顾初浣最关心的是这个。
“老夫现在也没有头绪,”陈子奉苦恼道:“按说栗然这孩子文韬武略又心怀家国,老夫本该支持的,可是一回想你上次说的话,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仿佛........”
见陈子奉说不出来了,顾初浣接着他的话说道:“仿佛他与陈老你的交往有些刻意的痕迹?”
陈子奉表情闷闷的,顾初浣开口:“细想来,萧公子初次来你府上便大谈保家卫国之心,的确是有些投其所好之嫌.......萧公子既已向陈老表明身份,便说明已有了争储之心,争储事关重大,不是单单有了钱便能成事,想来萧公子定然已有了些砝码。他可曾与陈老提起?”
陈子奉摇头,“未曾听他提及。”
顾初浣点点头:“陈老也不必太过忧心,可以先不表态,相信凭陈老洞若观火的能力,假以时日定能看出他是否胸怀坦荡,那时再做决定也不算晚。”
陈子奉点头:“你回到府中也与你父亲商量一下此事,你父亲的眼光老夫绝对信得过。”
顾初浣点头应下了,见时候不早,又闲聊了两句便告辞了。
到了望月楼,迎面而来的又是上次那位娇俏的老板娘,见到顾初浣忙不迭的拉着她的手,热络道:“姑娘许久没来了,可是嫌我望月楼的饭不合口味?”
“老板娘这是哪的话,望月楼的水准可是京城闻名的,初浣这几日有些事忙,以后一定常来捧场!”
两人说笑着上了二楼的包间,还是上次那个位置,老板娘依旧送到门口便下去了。
顾初浣推开门,见到萧正源正坐于桌前品酒,心下吃了一惊。
上次自己准时而来,他却责怪自己迟到,今日自已有意提前了近一个时辰,居然他又比自己来得早,堂堂大皇子难道整日无事可干么?
顾初浣瞬间想通,怕是这望月楼也和涵碧楼一样,都是为他搜集情报的场所了......如此说来,那楼下的老板娘也是大皇子的眼线无疑。青楼与饭庄最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处,每日的宾客不知多少.......这个大皇子果真深不可测,只是不知道这安平到底还有多少他涉猎的场所。
萧正源看看顾初浣,手在旁边的位置一指,淡淡道:“坐。”
“顾姑娘约本皇子来此,可是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回殿下,不是进展,是变化。”
“哦?”萧正源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