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有两个时辰,春桃放纸鸢也放累了,三人便往回走去。
春桃敏感的察觉到这个萧公子对自己小姐的称呼由“顾姑娘”变成了“浣儿”,也感觉到了二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在发酵,于是咯咯一笑,倒是忍住了好奇心闭口不问。
路上遇到一个简陋的茶亭,春桃放了半天纸鸢,早就口干舌燥,忙快走几步一屁股坐到茶亭的椅子上:“掌柜的,来壶凉茶!”
“好咧!”一个三十左右脖戴白毛巾的中年男子热络的应道。
三人围桌而坐,不多时,掌柜的便把凉茶上来了:“几位客官慢用。”
春桃两眼放光,连着喝了三杯,才打了个嗝,赞道:“掌柜的,你家的凉茶味道真是不错!”
顾初浣和萧栗然也细细的品着,倒是对春桃的话很是认同。凉茶的种类很多,每家配方也都不同,市面上大多是菊花茶、乌梅茶和陈皮茶。这家的味道却是不同,似是金银花制成,隐约还可品出一丝荷叶的清新口感,入口清凉又去燥回甘。
萧栗然细细的回味着:“想不到如此简陋的茶亭居然也有这般美味的凉茶。”
顾初浣笑了:“这味道本就与茶亭的大小无关,天底下真正的极致味道未必就在皇宫高院,倒很可能是在某条不知名小巷的寻常人家.......萧公子觉得呢?”
萧栗然面现愧色:“浣儿见解独到,是栗然浅薄了。”
顾初浣笑着摇摇头,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掌柜:“掌柜的,你这茶味道真是极好,只是刚刚我们来时怎么没看到这个茶亭?”
掌柜的闻言眼神闪烁一下,随即憨厚的笑道:“这位客官,这里是近郊,不比城中繁华,每日来往的客人也不算多,所以才将亭子支得晚了些。”
顾初浣目光敏锐,隐约捕捉到了掌柜的闪烁的眼神,但又不很确定,见掌柜的答得合情合理,也不疑有他,继续喝起茶来。
喝完茶,又闲聊了一会儿,萧明俨掏出银子付了茶钱,三人便欲离开。
春桃抬步欲走,却忽然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在地上。
顾初浣忙过去扶,嘴里还嗔着:“定是放纸鸢时跑得急了,腿都软了吧?”
正说着,忽然间只觉眼前发黑,用力眨眨眼睛,晕眩之感更重了……
顾初浣这才意识到这茶里被下了药,她费力的转身望向掌柜的:“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下这般黑手?”
话音刚落,便一个踉跄瘫倒在地上。
萧栗然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他伸出右手用力的拔出背上的长剑便向掌柜的刺去。
掌柜的却是嘿嘿一笑,轻轻的将身子向旁侧一闪便避开了。
萧栗然一剑落空,一条腿力气不支,半跪在地上,已是全然无力再刺出第二剑。
掌柜的又是一笑,然后将三人依次拖进茶亭内间,这才拍了拍手将门带上。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萧栗然自是会审时度势的,他看向掌柜的:“如今世道艰辛,掌柜的无非是图个财,我身上的银子倒是有一些,不如掌柜的取了银子便走,此事我等日后绝不追究,如何?”
那掌柜的闻言快步走到萧栗然跟前,从他的怀里将银子和银票掏了个干净。
“呦!三十两银子加上二百两银票倒也是不少了,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望向倚在墙上的顾初浣和春桃。
顾初浣和春桃面色大变,几乎下意识的用仅存的气力同时护向胸前。
“掌柜的!”
萧栗然叫住了他:“这两个小.......公子只是我的随从,他们身上从不带银子的。”
“你唬谁呢?!哪有主子对随从说话这么客气的!”
掌柜的冲萧栗然喝了一声,随即摸着下巴邪笑着对顾初浣二人道:“两位美人儿,我可是cǎi_huā无数,你们这乔装的本领可不怎么样呀……今日本想劫个财也便罢了,想不到居然运气这么好,待会儿你们就好好享受吧……”
说着,便淫笑着将两只丑陋的大手向顾初浣胸前抓去.......
“不可以!”
春桃用力喊完这句话,头上已全是虚汗:“我......我家小姐岂容你玷污.......你要来就......就冲我来吧……”
掌柜的听到这话似乎有些迟疑........
顾初浣的两行清泪顺流而下,除了做皮肉生意的娼妓以外,对于其他女子而言,贞洁比生命更加重要,之前涵碧楼的清倌被户部尚书之子玷污后撞墙自尽,后来侯府里的欣冉被叶栾兴强夺清白后投井而亡。
而眼下,春桃竟愿为了自己舍了比性命都珍贵的贞操,叫顾初浣如何不动容?
罢了……顾初浣心里苦笑,自己上一世能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委身于他人身下,现在又为什么不能为对自己以命相护的春桃做这份牺牲呢?
心里打定主意,顾初浣嫣然一笑,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别听他胡说,我这个丫头平日里没少勾搭男人,要不然能这么痛快?你要是不怕得什么暗病的话,尽管动手吧!”
掌柜的手都快碰到春桃了,闻言惊的立刻后退两步,似是有些后怕,又有些不信。
“小姐,你说什么呀……”春桃气急,对着掌柜的喊道:“我没有暗病的,你冲我来吧!”
本来掌柜的还有些不信,春桃这么一说,却是彻底相信了: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病,哪有求着自己快来的?
掌柜的气愤的朝春桃腿上踢了一脚:“臭娘们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