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贵妃姚若兰回宫之日,午时一过,贵妃的随行侍卫便提前回宫通报了萧鸿祯。
萧鸿祯闻言满面春风,一脸坚毅的面庞现出难得的柔和,他对一旁研墨的萧正源笑道:“走吧,去迎迎你母妃。”
萧正源道了声“是。”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跟在萧鸿祯身后。
不多时,一队二十人的人马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宫中。
中间的是一顶淡紫色轿撵,撵顶四方镶嵌四颗硕大的夜明珠,金丝线制成的流苏随着轿撵的移动轻轻摆荡,一阵风吹来,所到之处是醉人的芳香......
萧鸿祯一脸笑意,快步迎了上去。
待轿撵落下,对正要叩拜行礼的随从一挥手:“免了,此次你们护送贵妃有功,全部封赏。”
轿帘轻轻抬起,一张艳若桃花的脸从轿撵里轻轻探出,见到萧鸿祯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
萧鸿祯赶忙上去搀扶:“贵妃舟车劳顿,一路上辛苦了……”
“臣妾此番回母家是为皇上取丹,如此功德之事,怎会辛苦?”
“母妃,您可是回来了,父皇对母妃可是甚为想念呢……”
姚若兰娇嗔着瞪了萧正源一眼:“没大没小。”
进了内殿,姚若兰用了几口萧鸿祯提前命人备下的精致点心,抬头问道:“臣妾去母家前听闻明州大旱,现在可好了?”
萧鸿祯笑笑:“难为贵妃还惦记着明州的百姓,更留下体己的嫁妆作为赈灾银两,现在一切已经处理妥善,贵妃无需挂念。”
姚若兰放下心来:“如此便是最好了……皇上,您的逍遥丸可还有剩余?”
“只剩两颗了。”
“无妨,臣妾此番回去又带了不少,父亲可是用了好些功夫才炼制而成的。”
萧鸿祯感慨道:“朕的这个岳丈,淡泊世俗,一心练丹问药,官职银两都不要,到让朕不知该给他些什么好了……”
姚若兰掩嘴一笑,霎时间妩媚了众生:“父亲不要官职银两,还不是想着避嫌,不愿给皇上惹上什么非议,皇上倒好,不领情便罢,还埋怨起来了,让妾身好生难过.....”
后两句话半娇半嗔,只听的萧鸿祯骨头都酥了,顾及着萧正源在场,才没一把搂过姚若兰,却也是软了声音说道:“朕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埋怨?”
萧正源一见这场面正要悄悄离开,皇上的贴身太监却在门口轻声道:“陛下,陈太医来给您请脉了......”
这样好的氛围被突然打断,萧鸿祯有些不满,见姚若兰轻轻向自己点头,于是便朝外面道:“让他进来吧!”
“微臣给皇上请安……”
一个年过四十的留着长须的男子端正的朝萧鸿祯拜礼,起了身后,见姚若兰和萧正源也在,不禁一惊,又向这二位也行了礼。
给萧鸿祯请了脉后,陈太医恭敬道:“皇上龙体康健,只是有些许心火,待会臣开副方子,吃上两日便好了。”
萧鸿祯点头:“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皇上......”
陈太医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陈太医还有何事?”
与姚贵妃分别数日,萧鸿祯此刻只想与她温存一会儿,见陈太医支吾着不走,语气便有些不耐。
陈太医犹豫了一下,道:“也并非什么大事........”
“那便下次来请脉时再说吧!”
“是.....微臣告退。”
见陈太医走了,姚若兰冲萧正源使了个颜色,萧正源会意,也赶忙告退了。
“陈太医留步……”
萧正源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心事重重的陈太医。
“殿下。”
陈太医一见来人是萧正源,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萧正源不着痕迹道:“陈太医也是我外祖父的开门弟子,这样算来,正源也该叫您一声陈伯伯。”
“殿下这是要折煞老夫了,老夫万万不敢当啊……”
萧正源见四周无人,便道:“陈伯伯,不知您想和父皇说什么事情?父皇今日不便,正源倒可以帮陈伯伯拿些主意……”
“这......”
陈太医面色有些隐晦,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开口道:“老臣家中有事,今日是想和陛下辞官,回......回老家。”
“哦?”
萧正源口吻有些意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太医双腿有些微颤,头上的汗珠也流了下来:“殿下,此事微臣本想提前和殿下商量,只是家中老母已经太过老迈,微臣实在放心不下,又怕殿下和贵妃娘娘不肯答应,这才想和陛下辞官……”
萧正源撇嘴笑了:“陈伯伯这是哪里的话,您孝心可嘉,正源和母妃敬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阻拦呢?”
陈太医闻言似乎松了口气,噗咚一声跪下,口中不住的说道:“多谢殿下隆恩,多谢贵妃娘娘体恤……”
“诶,陈伯伯先别急着谢。”
萧正源将陈太医单手扶起:“父皇的身体一直都是陈太医经手的,正源只怕别的太医看不了......”
陈太医闻言一惊,脸上满是慌乱之色:“殿下想要微臣怎样做?”
萧正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陈伯伯不用担心,正源只是不放心父皇的身体而已,毕竟像陈伯伯这么稳重且医术高明的人太少,待正源找到合适的太医,陈伯伯再离开,如何?当然,也不会耽搁陈伯伯太久,一个月之内可好?